前面幾張都是趙三斤的軍裝照,照片中的趙三斤穿著一身迷彩服,臉上抹著綠色、紅色、黑色相間的條狀油彩,懷裡抱著一挺狙擊-槍,表情凝重,神色剛毅,看上去威武霸氣,很有些特種兵身上獨有的氣質。
越往後看,秦宛柔越是心驚。
其實。
對於趙三斤的身份背景,秦宛柔在此之前也有過猜測和調查,再加上她認識大屯鎮派出所的姜曉凡,知道趙三斤以前在部隊裡當過兵,剛退役返鄉不久,所以,她也悄悄把腦洞開啟,幻想過趙三斤穿上軍裝的樣子。
怪只怪照片裡的趙三斤和眼前的趙三斤相比,形象氣質差別實在是太大了,如果不是長相一模一樣,秦宛柔打死都不會相信,照片裡那個氣宇軒昂的男人會是眼前這個身上纏滿繃帶的傢伙。
尤其是趙三斤平時那種吊兒郎當的性格和油嘴滑舌的稟性,還有看到美女時那種眼冒綠光的可惡表情,早已經在秦宛柔心裡留下了不可磨滅的印象,現在突然把這些照片亮出來,給秦宛柔帶來的心理落差只能用“震憾”來形容。
特別的震憾。
以至於秦宛柔愣了半天都沒有回過神。
“差不多得了。”趙三斤察顏觀色,注意到秦宛柔臉上那種不可思議的表情,他淡淡一笑,伸手把手機搶了回去,撇嘴道:“這些照片我一般情況下不會讓別人看見,除了青青以外,秦警官是第一個,你應該感到榮幸。”
說這話的時候,趙三斤臉上不無得意之色。
在部隊的那幾年對趙三斤來說是一種歷練,是一種成長,也是一種珍貴的記憶,是一種讓他這輩子都足以引以為傲的經歷。
秦宛柔的手一顫,整個人僵在那裡,片刻後才抬起頭,目不斜視的盯著趙三斤,問道:“你……你以前在部隊裡當的是特種兵?”
手機被趙三斤搶走之前,秦宛柔看到的最後一張照片上拍的是退伍證,只可惜還沒有等她看清楚上面的字,眼前黑影一閃,手機就已經回到了趙三斤手裡。
“不是。”
出乎秦宛柔意料的是,趙三斤想也不想就搖了搖頭。
“那是……”秦宛柔皺起了眉頭。
趙三斤隨口說道:“我的主要工作是養豬。”
“養豬?”秦宛柔再次愣住了。
“是啊。”趙三斤點頭笑道:“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餓的慌,我不養豬,那些特種兵吃什麼?他們吃不好,沒有力氣打仗,怎麼出去執行任務,鏟奸除惡?”
“……”
秦宛柔翻了個白眼,眉宇間閃過一抹難以掩飾的失望之色。
趙三斤眼尖,注意到了秦宛柔表情的變化,嘆了口氣道:“秦警官好像看不起養豬的啊,剛才看到我扛著槍,眼睛裡面冒的是綠光,好像很崇拜我的樣子,恨不能衝上來扒我的衣服,和我私訂終身,現在倒好,知道我是養豬的,眼睛裡面冒的是紅光,好像上了當,失了身,很痛恨我的樣子,恨不能衝上來扒我的皮,和我同歸於盡……呵呵,這反差也太大了點兒吧?”
“我——”
秦宛柔語塞,她雖然不願意承認,但是剛才有那麼一個瞬間,她確實是這麼想的。
狠狠剜了趙三斤一眼,秦宛柔冷哼道:“一個臭養豬的,穿什麼迷彩服,畫什麼油彩,裝什麼大頭蒜?也不撒泡尿照照鏡子,看自己幾斤幾兩,居然拍這些照片出來騙人,真不要臉!”
趙三斤說自己以前在部隊裡負責養豬,其實是由於相關的保密條令,不想過多的暴-露自己的底細,他知道秦宛柔的情緒會有所波動,卻怎麼也沒有想到,秦宛柔的反應竟然會這麼大。
“養豬的怎麼了?”趙三斤眉尖一挑,不樂意了,理直氣壯道:“養豬的也好,扛槍的也罷,都是部隊的一分子,都是為人民服務,都是社會主義大機器上的一個螺絲釘,職位不分貴賤,兵種沒有優劣,秦警官戴著有色眼鏡看人,作為一個人民警察,難道不應該感到慚愧嗎?”
從趙三斤嘴裡說出這麼義正辭嚴的話,也讓秦宛柔有些意外。
不過。
秦宛柔可不是那種輕易認輸的主兒,她針鋒相對道:“慚愧個屁,打腫臉冒充胖子,應該慚愧的人是你!”
“胖子有什麼好冒充的,我本來就是個胖子。”趙三斤正色道:“秦警官千萬不要小瞧養豬的,告訴你,尺有所短,寸有所長,有時候養豬的位元種兵厲害多了。”
“什麼意思?”
“你等著。”
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