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毛病啊?又不是我”
他捂著臉怒目看著我,我趕緊自卸責任。
“是你?是你打的我”
雨軒將眼光定在強子身上惡狠狠的問他,強子低頭不語,沒有作答。
“他都沒說話,你怎麼這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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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替強子打抱不平起來了。強子低著頭,一團霧氣在他的頭頂盤旋不息。
“是不是你?”
雨軒不肯罷休的問強子。
強子太靦腆了,只是抬起頭,瞄了雨軒一眼又低下了頭,那種輕蔑的眼神中好像總有些什麼不對勁的神情在裡面。
“怎麼,還給我白眼,你一個土豹子牛什麼牛,信不信我揍你?信不信”
雨軒容不得別人對他橫鼻子豎眼,強子是第一個用這樣輕視的眼神看他的男生,他抓起強子白襯衣的衣領幾乎將瘦弱的強子提在半空裡。都這樣了強子還是什麼也沒有說,臉依舊那樣蒼白無色,妃色的瞳仁裡彷彿有團火焰在燃燒,我想他們定是要打起來了,趕緊上前將雨軒卡在強子白襯衣上的手掰開,:“你想幹什麼啊?他招你若你了,他站在這動都沒動,什麼時候打你了。。。你是沒事找茬是不是。。。別以為他會怕你。。。告訴你你在學校裡那一套強子他不吃的”
我怒氣衝衝的衝雨軒吼道,他則轉過臉斜睨著我雙手插在腰間,喘著粗氣不肯罷休的樣子。
強子的臉突然爆紅起來,眸子裡的火焰似乎都要燃燒出眼眶了,就這麼一瞬間又恢復了蒼白。
這時候雨軒的幾個狐朋狗友老遠瞅見雨軒一臉怒氣就怒氣衝衝的急忙趕過來問雨軒:“軒哥,怎麼回事?”
說話間上下打量著強子看。
“沒事,我們走”雨軒揮手道,不屑的睨視了強子一眼,回頭對我說:“善愛。。。我有時間再找你”
我沒有理他,強子抬眼很奇怪的看了一眼他們,幾個人突然打了個趔趄,全身抖擻起來,難以解惑的朝地上看了看,三個人的臉色剎那間都蒼白了。
他們走遠了,我對強子說:“咱們走邊走邊說吧”
強子這才抬頭表情木訥的應著,我笑道說:“你不用怕他的”
強子摳著手指甲說:“我沒有怕他”
“不怕就好,呵呵”我對他笑笑。
我們兩出了學校,從學校後面繞到了鐵軌上,就這麼沿著鐵軌邊走邊說,天色很陰沉,加上津市這樣的地方,車站軌道髒而亂,黑色軌道上到處都是白色垃圾塑膠袋,腐爛的菜葉子,從火車中排出來堆積在坑窪泥水中的大便,空氣燥熱而沉悶,彌散著發臭難聞的氣味,這樣蕭條的場景讓人覺得很不舒服,我就儘量與強子多說話。
我問強子:“我奶奶還好嗎?”
他說:“你奶奶病過一場,但後來又恢復好了”
“那柳兒姐呢?她和愣子哥兩發展的怎麼樣了?”
我很感興趣的問起了關於柳兒姐的事情,雙臂張開踩著鐵軌保持平衡的向前緩步行走,遠去的火車汽笛聲漸漸消失,正直下午十分,沉悶的空氣中寂靜的沒有一絲響聲,強子沒有回答我的話,連他走路的腳步聲也聽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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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頭去看,奇怪就說沒有聲息了,強子去哪了?方才還在我身後跟著和我說話呢?他去哪了?疑慮重重的四處張望,只能看見遠處灰色的山巒與一排排灰白色牆面的平房。
怎麼一聲不響就沒了蹤跡了呢?死強子,我心裡暗罵著。遲緩地轉過身去。
“啊,你怎麼在這啊?”
強子正眉目微蹙的看著我,我轉身之前他分明一直在我身後跟著的。
“你以為我哪去了?”
“我以為你躲哪去了呢”
“我怎麼會躲哪去,除非哪一天我死了,就再也見不到你了”
強子很是認真的對我說。
“你盡胡說”我責備的白他一眼,“對了,什麼時候回老家去,你來了還沒去我家裡呢”
強子口氣沉重的指著津市矮小的車站問我,“我過會就走了,你看見前面的車站嗎?”
“看見了,怎麼?”
“我呆會就走了”
‘不行,還說是來看我的,這就要走”
我生氣的扭頭就走,強子沒有攔我,只是在我身後說:“善愛。。。我真的不能久留了。。。我還有很多事要做的”
“你有什麼事?”
我停下腳步扭頭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