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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世臣的功夫確實遠在眾親兵之上,腳踏奇步,矛往後收,接著幻出重重矛影,往季聶提攻去。
季聶提搖頭嘆道:“太不自量力了!”
龍首刀閃電疾劈,刀刀命中矛頭,任錢世臣如何進攻,仍改變不了形勢,更令錢世臣洩氣的是竟沒法逼退季聶提半步。
季聶提任他施盡渾身解數,硬擋他十多下重擊後,倏地施展精妙手法,借勢絞擊長矛。
錢世臣長矛幾乎脫手,駭然後退,退了三步,便僵在那裡,不敢動彈,原來季聶提的廠衛手下已衝了進來,其中三副四弓弩箭機瞄準他。
季聶提像沒有幹過任何事似的還刀入鞘,喝道:“世臣還不放下兵器?”
錢世臣面如死灰,額冒冷汗,他最害怕的事終於發生,眼前像是個永無休止的噩夢,他再分不清楚甚麼是真實,甚麼是虛幻。
“當!”
長矛脫手墜地。
季聶提欣然道:“坦白說,你落在我手上,可說是幾世修來的福分,如果是落在大公公手裡,你會後悔投胎做人。”
接著喝道:“給我帶走沒有關係的人。”
手下們應命押走其它親兵,撿走錢世臣的長矛,抬走五具屍首。
季聶提悠然從錢世臣身邊走過,到主座坐下,胡廣則移往錢世臣另一邊,這才收劍入鞘。
八名廠衛高手,分列兩旁。
季聶提上下打量錢世臣,道:“早知如此,何必當初。給我轉過身來。”
錢世臣抖顫著轉過身來面向季聶提,往日的威風,沒半點剩下來。
季聶提掃視廳堂地上留下一攤攤血跡,道:“我可不是虛言恫嚇,大公公現正坐船到岳陽來,隨行的有五千精銳。世臣該清楚大公公對付叛徒的手法,例如每天割下一塊肉,又為對方止血,以免因流血不止死掉,世臣說那是甚麼滋味呢?”
錢世臣雙腿一軟,跪了下去。
季聶提目光移到他臉上,微笑道:“我們終是相識一場,不忍心看到世臣如此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這樣吧!只要世臣乖乖的和我合作,我可以在大公公來前,讓你選擇死亡的方式,且放過你逃往嶺南的家人,世臣意下如何?”
錢世臣淚流滿面,泣道:“一切依照季大人的吩咐。”
季聶提欣然道:“這才是乖孩子。”
再道:“給我送錢大人入房,好好休息,養足精神,否則這副模樣如何去見人。”
四名廠街領命押錢世臣走。
季聶提沉吟片刻,問道:“沒有戈墨的訊息嗎?”
胡廣恭敬的道:“戈墨黃昏出城後,一直沒有回來。”
季聶提皺眉苦思道:“辜月明如此,戈墨如此,其中是否有關連呢?”
胡廣道:“四個城門均由我的人負責把守,如果發現他們的蹤影,會立即上報統領。”
季聶提沉聲道:“記著我們不但須瞞過敵人,且要瞞過城內的將兵,以免軍心不穩,枝節橫生。表面上一切依舊,沒有人曉得我在暗中主持大局。胡將軍今次立下大功,我會向大公公推薦胡將軍出任布政使司之位。”
胡廣大喜謝恩。
季聶提從容道:“明天我的人會混在來參加紅葉樓晚宴的賓客裡,秘密潛進城來,負起殺敵之責,胡將軍的任務是穩住軍隊,看緊城防,其它的事不用理會。”
胡廣問道:“由現在到明晚夜宴,尚有半天一夜,如果目標人物出城,屬下該如何處理?錢世臣曾下令,凡持有紅葉樓請柬者,我們不得阻撓其出入。”
季聶提淡淡道:“我們的殺人名單上,有三個人的名字,就是五遁盜、丘九師和阮修真。三人之中,以五遁盜最為關鍵,只要五遁盜仍在城內,丘、阮兩人絕不會離開,而五遁盜唯一溜走的機會,是當宴會結束,部分賓客連夜離開的當兒,乘機出城。所以胡將軍不用擔心這方面的問題。”
接著冷哼道:“我已有周詳的計劃,殺人名單上的人,沒有一個可以漏網。從沒有失過手的大盜,將會飲恨紅葉樓內,而大河盟最出色的兩個人,亦沒法活著離開岳陽城。當大公公的船隊停泊在岳陽城外,一切事情早已解決了,天下將回復平靜。”
胡廣高聲領命。
季聶提長身而起,雙目精芒閃射,平靜的道:“我現在要和世臣好好的聊天,弄清楚一點事情。岳陽城的事,有勞胡將軍了。”
說罷離主堂去了。
辜月明立在南門外一座山丘之頂,遙觀緊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