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嚴疏鈔》,兩人計劃用二十年完成。弘一擔心有生之年不能完成,還特地囑咐蔡丏因,囑其將來紹續其業。但因耗費時間精力太大,他們最終沒有繼續下去,弘一一直引以為憾。10年後,他聽說黃幼希居士有此願望,還特地致函鼓勵。
弘一法師寫下了許多佛家經典著述。1924年八月,弘一的《比丘戒相表記》定稿,由因弘法師侍編,並由上海穆藕初獨自出資影印一千部。1926年,弘一寫《華嚴經十回向品初回向章》,為近代寫經傑作。1930年5月,法師至白馬湖,住夏丏尊、劉質平等為他集資建築的“晚晴山房”,圈典《行事鈔》。他在廈門萬壽巖安居時,用兩個多月時間,蒐集資料,編寫了《地藏菩薩聖德大觀》……1938年10月,常法師迎接被困漳州的弘一大師回泉州,道經安海,弘法一月,法緣奇勝,有《安海法音錄》問世。
1927年3月,當局有滅佛之議。時閉關於杭州吳山常寂光寺的弘一法師請地方政要到寺中,向眾人出示一短簡,每人一張,所備墨寶與前來與會者恰好相符,竟似有前知之智。席間,法師婉言微語,潛移默化,然後,默坐良久,眾人讀短簡,汗顏不已。散會時,無人再提滅佛之說。來談者中,先前態度最為強烈的一位,正是法師的學生,出得寺門來,早已是惶恐不安,汗流浹背。此短簡中,所言何事,世人不得而知。17日,為滅佛一事,弘一又函教育界名流蔡元培、經子淵、馬夷初、朱少卿等人,提出整理佛教意見。
夏丐尊的45歲生日時,請弘一法師與經亨頤兩位老友到自己的小梅花屋敘舊。經亨頤想起昔年3人共事之往事,感慨不已,弘一也不禁為之潸然淚下,書《仁王般若經》偈,勸慰友人,偈曰:
〖生老病死,輪轉無際。事與願違,憂悲為害。欲深禍重,瘡疣無外。三界皆空,國有何賴?
有本自無,因緣成諸。盛者必衰,實者必虛。眾生蠢蠢,都如幻居。聲響皆空,國土亦如。〗
弘一法師到慈溪的金仙寺訪亦幻法師,每日齋後,弘一必誦《普賢行願品》數卷,而亦幻住其隔壁,常略帶點孩子氣地偷偷躲在他的門外,聽他用天津方言誦經,覺得比自己親去唸誦還更有啟示的力量,於是每每站上半天亦不覺疲倦。
弘一法師在廈門編寫完成《地藏菩薩聖德大觀》的前兩日,一位素不相識的地藏菩薩的崇信者盧世侯居士,前來拜謁法師,並呈奉他割指滴血而繪成的地藏菩薩聖像一尊。弘一以為是奇緣,頗覺不可思議。弘一法師當即請盧居士再畫一幅地藏菩薩九華垂跡圖,自己為之題贊10闋。
三十年代,潘天壽曾向弘一法師表示過想遁入空門的想法,法師說:“莫以為佛門清淨,把持不住一樣有煩惱。”潘這才打消了出家的念頭,終成一代國畫大師。
某次,弘一法師病未痊癒,寧波白衣寺住持安心頭陀邀他同往西安講經募款、救濟災民。頭陀伏地跪請,法師難以推辭,只好答應,臨行前寫下遺囑。劉質平聞訊趕到寧波碼頭勸阻,徑自將法師從輪船的三樓背下船來。到岸上,師生二人不禁抱頭痛哭。
1929年4月,弘一法師自廈門回溫州,途經福州鼓山,發現清初刻本《華嚴經》及《華嚴疏論篡要》。法師倡印二十五部,請內山完造分贈日本著名的寺院及大學的圖書館。有兩個不在其列的日本寺院得知此事後,還專門託人向內山完造求贈,弘一知道後又向補贈了三部。
弘一法師曾允諾為上海開明書店書寫活字字模,因當時坊間所用的活字字模,字型常參差不齊,印成文後行列不均,法師曾發願,得閒暇時,為開明書店書寫一套銅字模,用於刻印佛書。1930年5月,他開始著手書寫字模,但半個月後即放棄,一來因身體不適,二來,他認為有些文字不適宜出家人書寫,如屍部、刀部、女部中便有許多兇惡汙穢的文字,入眼妨心,實在不願執筆。
劉質平、夏丐尊、經亨頤、穆藕初、周承德、朱穌典和豐子愷等7人發起募集淨資,為弘一法師在上虞白馬湖建三間平房,法師為它取名為“晚晴山房”。但因山房中諸事不便,法師放棄在此長期閉關的念頭。
1932年11月,53歲的弘一法師第三次去閩南,到廈門掛單萬壽巖,與性常法師結法侶之緣,自此,弘一法師定居閩南。
弘一法師曾作題為《人生之最後》的講演,內容是關於淨土修行的,分為5個章節,分別講解病重之時、臨終之時、命終後一日、命終後薦亡期間所需注意的與淨土修行相關的諸種細則要點,並建議城鄉各地多多發起成立臨終助念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