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願望的時候,揣摩著是個試探的口風時,急書回覆時,寫著寫著,就又哭了個痛快。
郁達夫去梅白克路坤範女中看王映霞,費力找到了地方,卻被告知“映霞上她姊姊那裡去了”,可憐的郁達夫就急得要哭。他失魂落魄地坐電車、回家、吃飯又去霞飛路買書。順腳去周家,同之音聊天,她哭了,述說她的苦悶。鬱安慰了她一陣,末了自己也哭了半天。
又一次,郁達夫冒雨送王映霞回坤範。在農口街燈下,兩人依依不捨別去時,王映霞回過頭,叮囑一句:“你要早些睡呀!”這分明是愛的表示,郁達夫也會感動得哭了,坐在車上,一直哭到家中。
郁達夫愛溜達,反揹著雙手,低著頭,一聲不響直往前衝。遠點看去,十足的老夫子形象。在上海時,他經常和王映霞在霞飛路上散步。偶爾,兩人也會去極司非爾路和愚園路上,常常坐一種被稱作“第四階級”的小車子。就是一種後面推車的獨輪車,上車後,兩人分坐兩旁,她的右手搭在他的左手上,不時回頭同推車人聊幾句,倒是別有風味。開始王映霞還覺得難為情,後來竟也喜歡了。遇到了坐小汽車的朋友,從車窗伸手出來打招呼時,兩人都自得其樂,紳士淑女似地點一下頭。
郁達夫帶王映霞到新加坡生活,王很是不安,因與王喜歡交遊的性格頗有牴觸,郁達夫對她說:“這裡是一個新的所在,你沒有什麼人認識,我要和你在這裡終老。”王讓他給她找工作,郁達夫就說:“你既覺得太閒空,不會去找些白米來數數?”
徐志摩飛機失事而死,年僅36歲。郁達夫在一篇追悼他的文章中說他死得恰好,因為詩人如美人,老了就不值錢了,況且他的這一種死法,和拜倫、雪萊一樣不凡。
郁達夫在“風雨茅廬”的大廳裡掛一幅集句對聯:“兩口居碧水丹山,妻太聰明夫太怪;四野皆青燐白骨,人何寥落鬼何多。”
有一次,兒子鬱飛逐個問郁達夫《三國》上劉、關、張等的優劣,郁達夫說,他們都有私心。提到諸葛亮,他馬上說:“他才是沒有私心的!”
郁達夫雖然加入了“左聯”,但不滿“左聯”的冒險做法,他說“我不是戰士,只是作家”。此話傳入“左聯”內部,群情激憤,紛紛請郁達夫自動退出。1930年,郁達夫退出“左聯”,他對杭州報章說:“他們對我很不滿意,說我的作品是個人主義的。這話我是承認的,因為我是個小資產階級出身的人……後來,他們要我去做實際工作,我對他們說,分傳單之類的事,我是不能做的,於是他們就對我更不滿意起來。於是,我就把郁達夫這個名字從‘左聯’名單上除下來了。”
【任俠】
郁達夫從1923年開始,便愈來愈認識到魯迅的人格、思想和著作的偉大。當創造社、太陽社作家拼命攻擊魯迅之時,他公開站在魯迅一邊,指出他們是錯誤的,並與魯迅合作,互相支援。魯迅逝世後,他又一再宣揚魯迅的偉大精神。
郁達夫與郭沫若有過密切的交往和合作。雖然後來因誤解而長期中斷聯絡,但到抗戰爆發前夕,卻又能拋棄前嫌,毅然前往日本請郭沫若回國參加抗戰。
林語堂訪問重慶,不久即宣佈將返美,當時有不少人批評他國難當頭還要離開,是因為圖安逸,或批評他捨不得在美國的家產。連他的大女兒林如斯也發出不平之鳴,且於1943年重返重慶,留在中國奮鬥。唯郁達夫力排眾議,強調作家要靠著著作才能證明自己,林語堂在美國積極為中國宣傳功不可沒,才平息這段紛爭。
沈從文18歲時到北京來謀生,他住在一會館的小亭子間裡寫小說。冬天到了,涼快透頂,下大雪時,沒有爐子,身上只兩件夾衣,他就用舊棉絮裹住雙腿,雙手發腫、流著鼻血地寫小說。郁達夫因讀到了他的小說,前去看望,邀請沈從文去附近吃了頓飯,內有蔥炒羊肉片,結賬時,一共約一元七角多。飯後兩人回到小亭子裡談了一會兒,郁達夫告辭時,留下他的一條淺灰色羊毛圍巾和吃飯後找回的三元二角多零錢。當時郁達夫的工資每月僅30元。
郁達夫樂意盡力幫助跟他接觸的所有貧困青年。正如他所說的:“平索不認識的可憐的朋友;或是寫信來,或是親自上我這裡來的,很多很多。我因為想報答兩位也是我素不認識而對於我卻十二分的同情的朋友的厚恩起見,總盡我力量幫助他們。可是我的力量太薄弱了,可憐的朋友太多了,所以結果近來弄得我自家連一條棉褲也沒有。這幾天來天氣變得很冷,我老想買一件外套,但終於沒有買成。”
郁達夫只要發現可培育的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