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兩姓旁人奪掉他手裡那個並不值錢的印把子。
這天西風瑟瑟,黑峪村和它周圍的一座座大山,都顯得格外破敗而荒涼。
張黑牛隨著周川氣喘噓噓察看了全村的丘陵,然後一步一步丈量了村裡所有的土地。
周川在一大片荒蕪的丘嶺前停住步子:老張,這片丘嶺你說多少畝地?
張黑牛順口而出:一千多畝地。這裡沙石多泥土少,光長荒草不能種莊稼。
周川蹲下身子捏起一把夾帶著砂石的紅土,然後朝著山下張望了一眼:我要在這裡包村三年,你就陪我受三年罪嘍。我要為黑峪村的老百姓修一條路,要改造這一千多畝丘嶺。老張,五百多人的村子,在這裡栽上果樹,一千多畝地要增加多少收入啊!你細算過這個賬嗎?
張黑牛眼裡突然煥發了精神:周隊長,眼下正是秋後閒日子,咱說幹就幹吧。先弄炸藥把這一千多畝丘嶺全部炸一遍,石頭運走修路,整平土地栽果樹。我醜話說前頭,村裡沒有分錢,我只顧出力,錢這事全靠你周隊長費心嘍。
周川轉臉審視一眼張黑牛,笑笑說:你真是個老滑頭!
張黑牛紅著臉嘿嘿地憨笑。
第二天清早周川下山去了,從河莊煤礦帶來上千只雷管,一汽車炸藥,用煤炭換來幾百噸水泥。從秋末到初春,黑峪村每天有三百個男女勞力出工,兩年的日子,八里的山路從高高的山腰修到了平整的山腳。
長嘴巴王貴已經被姚存勝提升為經營副礦長,周川打一張借條從他那裡借來十萬元人民幣,由張黑牛經手,從外地買來冬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