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南迪聳聳肩,試圖用他誇張的美式反應來緩解河寶恩的表情。
但河寶恩笑不出來。
她感覺到了,預想到了,早晚會有這一天。
會變的,會結束的。
只是沒想到這麼快。
“如果僅僅是出局的話,我不會這麼難過,就像阿諾所說的那樣,我們在這個節目中獲得的已經太多。”河寶恩眨巴著眼睛,抑制著心中的酸澀。
“但費南迪,為什麼你們都沒有爭取,沒有和我商量一聲,就做了決定?”
可能真的是太委屈,河寶恩咬緊了下唇,還是哭出了聲音。
“babygirl……”
費南迪輕嘆一口氣,把河寶恩按進懷裡。
“我們爭取過了,dp、阿諾、康裡,和我,我們都爭取過了。而至於為什麼沒有提前告訴你y,因為我們愛你……”
那一晚,費南迪撫摸著河寶恩的頭髮,一下又一下。
河寶恩哭著哭著,居然開始打嗝,眼淚鼻涕一大把,狼狽無比。
“怎麼辦,我覺得等我回到美國,dp肯定會揍我的。”費南迪緩了會兒,又回覆了油裡油氣。
河寶恩沒有回答,她揪著費南迪的襯衣,把鼻涕全糊了上去。
想到了開始,卻沒想到結局。
河寶恩想要寫一首歌,送給《musi》……
不,是送給她的大哥哥們,dp、費南迪、阿諾、康裡。
沒有行李的河寶恩,坐在聖誕夜裡好不容易攔到的計程車,回到yg。
公司職員早就下班了,平常可能會加班或是自行練習的人也全都不在。公司裡空蕩蕩、黑乎乎的,河寶恩加快步伐,把自己關進專屬的工作室裡。
凌晨三點,差不多把曲子譜好,河寶恩聽到門外有聲音。
大著膽子把門開啟,與對面工作室門裡的人對上了眼睛。
“至龍歐巴!”
河寶恩是真的被嚇到了,鬆了口氣的同時,又有些埋怨和氣急。
“怎麼回來了。”
權至龍叼了根菸,沒有點燃。垂下的右手裡握著打火機,看來是想出去抽根菸。
“就……回來了。”
河寶恩語氣淡淡地帶過,權至龍盯她一眼,也沒有多說。偏過頭向走廊盡頭微微一側,道:
“陪我去抽根菸。”
2007年的聖誕夜第二天,凌晨三點,河寶恩陪權至龍在yg小破樓的陽臺上抽菸。
“我又失戀了。”
權至龍已經將煙點燃,悠悠地突出一個菸圈。
“哦。”
河寶恩點點頭,不知道該回答些什麼。
但權至龍也沒期待過她會回答什麼,他自顧自地抽著煙,面無表情地看著夜空,像是說著別的故事一樣,說他這一次的失戀。
“之前我接到了真兒的電話,我已經把號碼刪了,但那串數字我還記得。我沒接,她又來了簡訊,讓我出去見面,我出去了。”
權至龍狠吸一口,吐出的煙霧嗆得河寶恩往旁邊躲了躲,權至龍看她一眼,把菸頭往欄杆上按了按,繼續說。
“聯絡我的是真兒的男朋友,他說真兒把一箇舊手機放在抽屜裡,裡面還有很多人的聯絡方式,但只保留了和我的簡訊和通話記錄。他好奇這個人是誰,所以把我叫了出去,然後我們打了一架。”
權至龍說得輕描淡寫,河寶恩卻捕捉到他一閃而過的戾氣。
那一天,金真兒的男朋友站在權至龍的面前,上下打量後用輕蔑的語氣說:
“也不過如此。”
像是自家女朋友把那個手機藏得再深,也都沒什麼關係了。
因為,不過如此。
然後他們打了一架。
權至龍抱著那個男人,一拳一拳地不肯鬆手。
輸了愛情,不代表就要低頭。
河寶恩傻愣愣地看著權至龍的側臉,她從他的語氣裡察覺到那一架的慘烈。
應該會很疼吧……
權至龍被河寶恩的神情逗得笑出了聲,但緊接著,他又收斂了表情。
有一個故事,還需要繼續。
“我去了酒吧,坐在最角落的卡座裡,舞池裡有一個全場最漂亮的女孩,我讓服務員給她送了句話,我說我是g…,我看上了她。”
“當時,她往我的方向看一了眼,我坐的地方又偏又暗,什麼都看不到。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