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一蹙,喝道:“休得侮辱王爺!”
“呸——”田風揚頭一偏,生生朝地上吐了一口唾沫。
南宮景軒見狀,鳳眸微眯,沒有說其他的話語,只是轉身對侯在門外的刑部尚書揚大人說道:“楊大人,本王再在就將人犯交予你。”
揚大人微微頷首道:“微臣這就啟程帶人犯回宮。”
說罷,對著身後計程車兵說道:“上前緝拿人犯。”
“是。”
兵甲移動,士兵蜂擁般躥進了書房之中,不一會兒,鋒利的刀劍便架在了田老爺與田風揚的脖頸之上。
“走!”
押解計程車兵朝他二人喝了一聲。
田老爺面色未改,只是看向南宮景軒,沉聲問道:“靖王爺,微臣還有一事相問。”
直到今日,他仍舊不肯承認自己串通他國奪取政權,所以,他不認為自己是一個階下囚,他仍舊以微臣自稱。
楊大人在聽見田老爺的自稱時哼了一聲,南宮景軒面色平靜,抬眸說道:“你說。”
“靖王爺當真還未尋到我香兒的去處麼?”田老爺在問話時,竟是老淚縱橫起來,人生走到這個時候,已經過去了一大半,他卻從未掉過眼淚,而今他是真想看看香兒啊,那孩子,她還好麼?
床板之下的田秋香在聽見父親的問話時,心尖若沉石痛擊,有那麼一瞬,她真的有衝動閃身而出奔向父親的懷抱,告訴他,她就在這裡,她一切安好。
可是,理智告訴她,她不能這樣做,她這樣做了無疑於自投羅,只有她保得安全了,才能救他們於生死一線間。
抓住床板的手狠狠地用力,牙齒緊闔一處,為了避免自己哭泣出來,田秋香愣是將自己的嘴唇咬出了血漬。
南宮景軒聽聞後,回道:“還未尋到她。”
田老爺在聽見這句回話時,淚水忽而止住了,沒有抓到就好啊,只要香兒是安全的,他死了又有什麼所謂呢?只是,他多想在死之前再看看香兒的臉龐啊。
南宮景軒鳳眸微斂,看著田老爺的表情,心中已不知是什麼滋味。
田老爺兀自沉思半晌後,他抬眸看向南宮景軒,一字一頓地說道:“靖王爺,微臣這一生做事從來無悔,但是,有一件事,微臣卻做錯了,那便是將香兒嫁與你為妻,因為……你不配!”
去歲,皇上下了旨後,他雖然覺得皇上賜婚一事有些愕然,但是,對於靖王,他多少還是有些期待的,而今田家一事,他卻真真看出靖王完全是一個只看重權力的人,這樣的人又怎麼配得起他的香兒呢?
放下話語後,田老爺不顧架在他脖頸之上的尖刀,抬著沉重的腳步,昂首挺胸地從南宮景軒身邊走過,唯餘那瞬間迸射出的血腥之味殘留在了南宮景軒的身邊。
隨著那腳鏈聲的遠去,田秋香終是忍不住閉了眼,一滴淚珠滑過臉龐,沿著臉頰的輪廓一直淌進了心間。
“王爺,都是屬於的失責,您懲罰屬下吧!”不知過了多久,久到田秋香已經忘記書房之內還有人時,才聽得一聲膝蓋撞擊地面的聲音驟然響起,那聲音之後便是逐月沉痛的請罪聲。
南宮景軒負手而立,站於雕花窗欞之下,他垂眸看了看跪在地上的逐月,淡然道:“起來吧。”
!!
☆、895。第895章 問心無愧
南宮景軒負手而立,站於雕花窗欞之下,他垂眸看了看跪在地上的逐月,淡然道:“起來吧。”
逐月看守地牢卻讓別人將人犯劫走,他雖有錯,卻不全在他身。之前興許也是自己太過疏忽了,才會被人鑽了空子將田老爺一家劫走,後來再次押回後,便將地牢改在了書房相通的地方,整件事他也有錯的。
逐月搖頭道:“屬於不起,屬下看著王爺被別人這般羞辱與汙衊,屬下的心裡難過啊。”因著心中痛悔,逐月不免握拳捶打起自己的胸膛來。他的心中自從前些日子開始便一直憋著一股子氣,那股氣一直悶在心中,難以釋放。
隱於床板之下的田秋香在聽見逐月的話後,盈滿淚珠的眼眸倏然睜大,逐月他在說什麼?他說汙衊麼?
眼眸狠力朝下眨了眨,將眼眶之中的淚水全然清幹後,田秋香再度聆聽起來。
南宮景軒立於床邊,月色在他身上映下雕花的痕跡,他看著逐月,淡然道:“人生在世,做事但求問心無愧,又何必在意別人的看法呢?”
對於事物,每個人都有不同的看法,又哪裡是他能夠控制得了的呢?知道控制不了,那又何必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