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也不知是不是累到脫力,僅藉著月色,也能看見她臉上血色迅速流失,慘白得嚇人。
由始至終,她都沒再看衛無暇一眼。
“公子……”空地外的家丁走進來,看了看赫連容艱難的背影,詢問衛無暇可否要攔住她。
衛無暇笑了笑,有意高聲道:“隨她去吧,不過她要是中途滾下山去,連累未兄喪命,可不能怪我袖手旁觀。”
衛無暇是希望赫連容停下,嘲諷他兩句的,否則那搖搖晃晃的身形怕是馬上就撐不住了,如果她滾下山去,他真能置之不理麼?
赫連容卻置若罔聞,仍然一步、一步地向前挪動,未少昀的腳己經拖到了地上,赫連容拉著他的胳膊,己是拖著他在前進,動作痛苦又怪異,讓衛無暇沒來由地煩躁起來。
“走!”衛無暇偏過頭去,儘讓不讓自己的視線盯著前方重疊的背影,心裡告訴自己這都是他們自找的。
誰讓未少昀單槍匹馬的跑來質問?還當他是那個溫文貼心又善解人意的衛無暇麼?還有赫連容,答應了自己的條件不就好了?說實話,他有此提議不過是心血來潮,赫連容和順的外表下總會有些出人意料的東西,他想看她的反應的確是多過要求本身的。再者,她把他衛無暇當成了什麼?就算他再恨未家也好,也不可能這麼肆無忌憚地草菅人命,他想報仇,卻並不想給自己背上個兇手的罪名。可赫連容……卻覺得他會對未少昀置之不理、置他於死地,並對此深信不疑。
“切!”越想越覺得不甘,衛無暇覺得自己現在跟在她身後的行為傻得透頂,他己經做了壞人,為何還要期待她會認可、會領情?
賭著氣的加快腳步,他就要看看,她還能堅持到什麼時候,他就要看看,她有沒有那個魄力,寧可看著未少昀死,也不再開口求他一句!
“公子,小心慢走。”
身後的家丁提著燈籠趕至衛無暇身邊,在明月的襯托下,那一點燈火顯得有些微不足道,但低垂的燈籠還是照亮了衛無暇的腳下,也讓他發現了一點東西,腳步微頓了一下。
“是什麼?”
正文 第179章 一場得失
個家丁低下頭去看了看衛無暇指著的地方,用手碰了看看前方不遠處的赫連容,那痕跡正從這裡延至她的腳下,滿是疑惑地開口,“是血……怎麼會,小的們聽從公子吩咐,手中拿捏了分寸,哪會流這麼多血……”
話未聽完,衛無暇己大步走了開去。
他眉頭緊擰地趕上赫連容,二話不說抓住未少昀的後領用力一拽,未少他拽到地上,前面的赫連容也趔趄一下,閃了閃身子,一頭栽倒在地,再沒起來。
就著月光,能清楚地看到赫連容的一隻鞋子變了顏色,衛無暇上前拉起她的襦裙,便見裙內衫褲己被血水浸透,一條褲管己整條浸溼,而另一條,血跡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侵襲著布料,看著有些駭人。
“你……”衛無暇第一次手足無措了下,這是怎麼?月事麼?
放棄叫醒她的念頭,他雙臂用力將赫連容抱了起來,身後家丁連忙上前,“公子,讓小的來吧,小心汙了衣裳。”
衛無暇卻只是用下巴示意了下未少昀,“帶上他,回住所去。”
衛無暇並不住客棧,而住在一個私人的別院中,也虧了如此,抱著一個血人進出才沒引起什麼大波動,找了個丫頭跟著,又讓人叫了大夫,衛無暇的心終是能放下一些。
鼻端躥進淡淡的血腥味,看著自己毀掉的衣裳,衛無暇輕輕長長地嘆了一聲,這也太硬撐了吧?
正如他所說,赫連容溫順的外表下藏著不為人知的倔強,看她平時好像沒什麼挑剔、十分隨和似的,但親疏遠近在她心中分得一清二楚,她所關心的人她會主動去問、去幫、去留意;她覺得與自己無關的人,似乎連想想都嫌佔用了太多的時間。
所以有一段時衛無暇以此為挑戰。他不明白為何在所有人面前都所向無敵地溫和謙躬偏在她赫連容面前失了效果?所以他刻意地拉近著自己與她地距離。曾經有那麼一段時間。他以為自己成功了。只是沒想到。成功帶來地喜悅會遠遠大於勝利地快感。一個只值幾文錢地撥浪鼓。便能引出他發自心底地滿足笑意。
他在那個時候開始嫉妒。如果被這樣地一個女人重視。生活該會多麼地溫暖充實。可未少昀。他不懂珍惜。
他見過他們言不由衷地樣子。也聽過他們水火不容地過往。就算現在暫歸平和。赫連容也絕值得更好地男人傾心以待。並不一定是他。但也絕不應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