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儘管魯直已經盡了全力讓馬車能儘量走得平穩,但是,卻依舊顛簸得厲害!
自古人人都知蜀道難,難於上青天;而江湖人人都道,入得古剎教,蜀道還何難?傳聞要進古剎教須得先過了靈石谷的亂石陣,相傳古剎教的開教祖師乃是當年名震江湖的術士,精通奇門遁甲之術,然此人行事怪異,全憑自己喜好而為,以至於在江湖中短短的數十年間將一干江湖人士都得罪了個遍,竟是讓正邪兩派都容他不得!為了躲避仇家追殺,便躲進了地廣人稀,又少有中原武林人士出沒的西域!
只是剛入西域邊界便被一路追殺而來的眾人給團團圍住了,他寡不敵眾抱了與敵人同歸於盡的決心發動了秘術五鬼枯骨陣,兩敗俱傷,他拖著殘敗不堪的身體能突圍出來已是極限,又怕後面的追兵趕來,拼了最後一口氣一路狂奔出幾百裡外,終於內力耗盡暈死在了路邊!
他以為昏死在塞外的荒野之中不死也不過是蒼鷹的腹中之食罷了,只是,天不絕他,等他醒來的時候已經身處西域一廢棄的古剎之內!原來,那日他暈死過去之後,恰巧有一西域女子路經此地,見他滿身是傷,奄奄一息,終是不忍置他於荒野中自生自滅,遂將他救回安置在了附近的一座古廟之內。他養傷的那段時日,是女子細心照料他,為他煎藥療傷,他的傷將養了大半年,那女子便任勞任怨地照料了他大半年!等他傷好之後,二人朝夕相處之下已生情意,而女子家中又無家人,兩人都孑然一身索性結為了夫妻。
因他是在古廟中被救,養傷的半年裡與他日日相伴的除了女子便是那一尊尊面慈目善的佛像,雖然江湖中人向來不信這一套,然他這半年閒了便對著佛像打坐練功打發時日,便也生了頓悟,加之他又感念女子的救命之恩,愛屋及烏,便想為西域的民眾做些什麼。又想到他這一身的絕技還沒有傳人,若是哪年他百年了便是可惜了這一身的絕技,於是便創立了古剎教,在西域廣收門徒,在傳授技藝的同時,還救助困難的民眾和那些在茫茫塞外之路上有難的旅人。是以,雖然中原武林稱古剎教乃西域魔教,但在西域他卻是家喻戶曉的一大教,聲望頗高,地位猶如少林寺在中原武林那般!
就算是五年前那場惡戰,雖然古剎教的主力死傷慘重卻仍能打退中原武林各派也是因著當地民眾自發趕來救助,塞外之人本就身強體壯,加之又熟悉地形,各門派雖然派出的都是門中精英,卻也奈何不得這些土生土長的土著人!
所以古剎教雖說是西域大教,然歸根究底算起來卻也算是中原武林派生出來的一脈!只是,中原武林向來以正派自居,視人尚且要將其祖宗八輩都挖出來排上一排,更何況是一個門派的出生!古剎教便因他的出生而硬生生被中原武林扣了一個“魔教”、“邪教”的帽子!
而當年開教祖師為了防中原武林的人追殺過來,便將古剎教設在了地勢險峻的靈石谷內,又布亂石陣以防外人闖入。傳說這亂石陣是在九宮八卦陣的基礎上衍生而來,但與九宮八卦陣比亂石陣更陰、更險,!入此陣者只覺身處晦暗之地,周身頓感陰氣森森,全身內力被封,內力越深者便越是覺得全身軟綿無力,如被人生生抽去了內力一般!即使是精通奇門遁甲和玄黃之術者亦不能輕易破陣而出,只能困於陣中!至於五年前的一戰,也是中原武林背地裡使了不正當的手段,靠著古剎教內叛徒,裡應外合才能順利透過靈石谷直達古剎教內部!
在馬車內顛簸了好一陣之後車終於又緩緩地停了下來,魯直掀了車簾探進來道:“少主,已到亂石陣。”
葉兒輕點了下頭,轉而對我道:“師父,亂石陣後的路程馬車無法入內,須靠腳力而行。”
剛才在車內一路顛簸得厲害,震得我腹內此刻還如翻江倒海一般,所以,這會對我來說,倒是巴不得步行!遂與葉兒一同下了車,抬眼卻看到不遠處乃是一懸崖峭壁,怪石嶙峋,竟是無路可走!雖然早知道靈石谷堪比蜀道,卻還是吃驚於現在的情況,遂又低了頭看看葉兒。
葉兒似猜透了我心中的疑惑,從懷中掏出一塊帕子遞於我:“雖然是一些障眼法,又有我與魯直在,然稍不慎就可能導致氣血倒流,奇經八脈錯亂,師父還是用帕子將雙眼遮起來,以防萬一!”
雖然相信葉兒此番用意是為我好,然此舉卻不乏防範在裡面,畢竟我不是古剎教內之人!出松木林來的這些時日的經歷也讓我明白了一件事,害人之心不可有,然防人之心卻也不可無啊!心中雖然對此頗有些失落,卻還是笑著接過了葉兒手中的帕子,閉眼繫上,眼前頓時黑了下來。
低垂著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