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黃安儀在石鐵生家又聊了不長時間便離開了,她走之後,林為民也告辭而去。
又過了幾天,漢城奧運會進行的如火如荼,燕京人民的罵聲也甚囂塵上。
尤其是越到後面,罵得越厲害。
因為全是半決賽、決賽,獎牌在眼皮子底下被偷走,哪個人看到了能不氣憤?
林為民在那天在石鐵生家看過棒子的表演之後便再沒看過了,純純給自己找氣生,沒那個必要。
時間一晃到了九月末,在對漢城奧運會的一片罵聲中,《當代》編輯部完成了今年的第十期刊物的籌備工作,大家本以為又可以輕鬆幾天。
可惜人算不如天算,沒想到這個時候二月河揹著《康熙大帝》的最後一卷書稿敲響了編輯部的門。
佟鍾貴到辦公室告訴林為民,說二月河揹著書稿來了,他喜出望外。
從1984年的第一卷的《奪宮初政》、1985年的第二卷《驚風密雨》、1986年的第三卷《玉宇呈祥》,二月河的創作效率非常穩定。
到了第四卷《亂起蕭牆》,因為是最後一卷,二月河寫的非常謹慎用心,這一卷內容足足寫了兩年多。
最近他終於將第四卷的內容寫完,跟單位請了個假,便背上書稿直奔燕京。
《康熙大帝》四卷內容,共160餘萬字,堪稱鴻篇鉅製。
陸遙的《平凡的世界》堪堪百餘萬字也寫了五年的時間,對比起來,就知道二月河的創作效率之高了。
捧著厚厚的書稿,林為民感嘆道:“不容易!真不容易!四五年時間寫完這樣一部大部頭,難能可貴啊!”
二月河送來了書稿,身心似乎也放鬆了下來,“這回我可以好好睡個覺了!”
林為民將稿子交給同事們,說道:“好不容易寫完了書,這回好好在燕京玩一玩,就當是給自己放個假吧!”
這年頭,郵寄包裹只能寄郵政,偶爾會有丟包裹的情況,所以作家們比較重要的書稿都是人肉郵寄的。
很多時候有些作家自矜身份,會給刊物打電話,說我稿子寫好了,你們刊物要不要,要的話派人來取,不少刊物為了爭取到優質的稿件會屁顛兒屁顛兒的派編輯去取。
《當代》江湖地位太高,還沒人敢這麼幹,通常都是作家們自己或者是託人送來。
二月河揹著《康熙大帝》第四卷的書稿來京,這一卷內容有近五十萬字,光是審稿少說也要十天半個月,如果要修改的話,時間就更長了,一兩個月、個月都有可能,這段期間如果二月河留在燕京的話自然有大把的時間去遊玩。
二月河婉拒了林為民的建議,他的作家身份只是兼職,主業是公務員。
前幾年他改第一卷《奪宮初政》在燕京一待就待了好幾個月,這回跟單位請假說來燕京送書稿,單位怕他重演上次的情況,再三告誡他送完就回來。
二月河去了樓上招待所休息,編輯部的同事們拿著書稿唉聲嘆氣,本來還想著能歇兩天,這回甭想了。
最近幾個月,《當代》缺少重量級的大長篇面世,林為民打算讓這部《康熙大帝》的收官之作發表在第十一期上。
短短一個月時間,要完成一部五十萬字的大部頭的審校工作,難度不可謂不大。
好在《康熙大帝》第四卷《亂起蕭牆》的創作時間超過兩年時間,足可見二月河的謹慎和用心,需要修改的地方並不多。
為了改稿的效率,編輯部同事二月河連打了幾天電話才溝通好了所有要修改的細節。
十一月初,《康熙大帝》第四卷《亂起蕭牆》正式發表在《當代》第十一期上,因為體量龐大,這部將會分成兩期,分別在第十一期和第十二期上發表。
說起來《康熙大帝》的前三卷連續發表在了《當代》上,引起的反響巨大,在評論界的評價比之姚雪垠的《李自成》不遑多讓。
在受眾方面,《康熙大帝》的讀者群卻要比《李自成》多了不少。
究其原因,主要有兩點。
一是《李自成》寫的太過理想化,將闖王部隊“red軍化”,一定程度上背離了史實,看這類書的讀者通常歷史常識都要強於常人,對於這一點自然詬病非常多,這是《李自成》的缺點。
而《康熙大帝》在這方面則相對穩健和寫實。
二是作品年代的問題,清朝作為最後一個封建王朝,無論其表現如何,有一個不得不提的優點就是與當代的時間距離近,史料儲存相對豐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