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為民聞言笑道,“當然了。我主動聯絡你,還能跟你開玩笑嗎?怎麼會這麼問呢?”
“實不相瞞。前一段時間我朋友其實把我的散文推薦給了一家出版社,希望他們能夠出版。不過出版社看完我的作品之後拒絕了,說散文不是我這麼寫的。
後來又有出版社聯絡我,說可以出版。但必須是按照他們的要求來改稿子,改動很大,基本是把我的散文當成類似旅遊指南的小冊子。”
於秋雨說到這裡的時候不禁苦笑。
原來如此。
林為民說道:“你的那些散文是發表在《收穫》上的,水平毫無疑問,我們要結集出版,也要經過編輯的審校,但肯定有大範圍的改動。”
聽到他這麼說,於秋雨放下了心,高興的說道:“那就太好了。”
兩人商量了一會兒,林為民邀請於秋雨來京商談出版的具體事宜,於秋雨欣然答應。
和於秋雨打完電話,林為民又去到程早春的辦公室,和他溝通了一下剛才和賀啟智談的事情。
程早春聽林為民說完之後,點頭道:“石鐵生的《我與地壇》確實是引發了一股散文熱。那就讓《當代》先調檢視看嘛,如果讀者接受度高的話,搞一個也不錯,回頭結果出來了上會討論一下。”
他又問道:“伱之前提到的武俠刊物打算什麼時候搞?”
“我最近讓他們聯絡了一些作者,大多數武俠作者的風格還是沒有跳脫出金庸、梁羽生作品的範疇,水平有限,我想多攢點稿子,這份刊物不僅要一炮打響,更要有後勁才行。”
“好,你那邊自己把握吧。”
兩人聊完之後過了幾天,於秋雨從滬上來到了燕京,林為民親自見了他。
對於國內的作家來說,國文社是座輝煌的殿堂,作品能被這裡看中發表或者出版,那代表了他們的作品已經達到了登堂入室的水平。
這些作家來到國文社談事情,通常見的都是責編,了不起見見主編。
作品格外出色,受到重視的,可能還會見到副總編。
但像於秋雨這樣,總編打電話親自聯絡,來了之後又親自接見的,卻是鳳毛麟角。
於秋雨現在雖然已經是著名學者,還有一層官身,但他在文學界卻是初出茅廬,受到這樣的待遇簡直受寵若驚。
談到版稅分成的時候,林為民代表國文社給出的版稅是8,並解釋道:“你在文學界還沒有什麼代表作,所以版稅暫時只能是這個標準。散文集出版如果賣得好的,我們可以過一段時間再調整版稅分成。”
於秋雨第一次出書,以前更是隻拿過稿費,如今能拿版稅,是他之前想都沒想過的,所以他根本沒有想過要計較版稅的問題,一切全憑林為民安排。
兩人商量好之後,林為民又問道:“過段時間,我們社裡有可能會出一份散文刊物,到時候給我們提供幾篇作品怎麼樣?”
於秋雨聞言先是一愣,然後愉快道:“這事我求之不得。”
國文社至今辦過的刊物有三,一是《人民文學》、二是《當代》、三是《新文學史料》。
那一本刊物不是在國內文壇大名鼎鼎,《人民文學》和《當代》所刊發的作品和《收穫》一樣,代表了國內文學的最高水平。
而《新文學史料》側重於記錄近代文學史,這是記錄近代、當代文壇的唯一一本史料刊物。
這三本刊物代表了國內文學刊物的高度,國文社要出新刊物,水平至少不能比這三分刊物差太多吧?
對於於秋雨這個只寫過一些散文,連出版都沒有過的業餘作者來說,給國文社的新刊物供稿,這樣的機會何等可貴?
他自然是忙不迭的答應下來。
林為民笑眯眯的看著於秋雨,這哥們兒人品不予置評,作品也有一些缺點,但不可否認其文學性和受歡迎的程度,約來給新的散文刊物保駕護航,再合適不過了。
出版個散文集順道約點稿子,一舉兩得。
於秋雨的散文越寫越薄,不趁著現在榨一榨,以後想榨都沒機會。
送走了於秋雨,林為民繁忙的工作有了幾天短暫的清閒時刻。
五月的第五期《當代》上刊載了他的新作品《升官記》,作為林為民時隔一年多時間發表的新作品,《升官記》從發表之初便受到了無數的矚目。
國內的讀者們已經習慣了每年在《當代》上看林為民的新這件事,不管是不是符合大家的閱讀口味,先買了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