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下班,林為民碰見了好長時間沒露面的汪碩,他是特意來找林為民的。
“呦,這不碩爺嗎?這麼長時間沒見,我以為您死南邊兒了呢。”林為民挖苦道。
汪碩不甘示弱的回嘴,玩笑了幾句之後,他才說出來意。
這小子去年跟著謝靖南下倒騰電子錶,正經賺了一些錢,最近打算開個飯店。
明天飯店就要開業了,打算來請林為民去捧捧場。
“我說你這怎麼越幹越回去呢?開飯店可是個辛苦活!”林為民說道。
“幹什麼不辛苦啊?倒騰電子錶終究不是個長久之計,我這不也是尋思找個正經營生嗎?”
“不錯,這麼長時間沒見面,長進了!”林為民拍拍汪碩的肩膀。
“滾你大爺的。明天上午九點,飯店就在沙窩兒那,叫天府酒家。”
“行,明天一準兒到。”
答應了汪碩,林為民第二天一早八點多騎著摩托車,先去買了兩個花籃,然後才前往汪碩的飯店。
沙窩離著五棵松不遠,放在後世屬於西四環了。
林為民沿著路兩旁尋摸了好一會兒,終於找到了汪碩所說的天府酒家。
建築就是這年頭很普通的沿街民居,改成了飯店,裝修很符合這個年代的特色。
燕京城第一傢俬人飯館是在80年開始經營的,所以現在個人經營飯店是個合法的生意。
林為民提著花籃進門,汪碩和謝靖已經在店裡忙著呢,見著林為民,兩人很是熱情,他是今天第一個來的。
飯店這會兒才開門,招了一個四川廚子,兩個服務員,算上汪碩和謝靖,就這麼幾個人。
汪碩和謝靖兩人是合夥乾的飯店,倒騰電子錶那買賣他們也沒拉下。現在兩人分工合作,一個人看店,一個人就去羊城進貨,這麼交換著來,兩不耽誤。
門口停著的那輛幸福250也是兩人合買的,由此可以看出汪碩和謝靖兩人的關係。
幾人閒聊的功夫,又有不少朋友來到天府酒家,都是汪碩和謝靖從小在大院裡長大的發小。
後世眼熟的所謂“京圈大佬”林為民一個都沒看見,這個時候的汪碩也不是那個名滿天下的痞子作家。
林為民就是他今天能請來的最大咖,他把林為民介紹給這幫從小一起長大的發小,收穫了眾人的熱情追捧,汪碩忍不住有幾分得意。
放完了鞭炮,一群人擠在飯店門口拍照留念,林為民被汪碩安排到了最中間。
他今天能來,可算是給汪碩撐住了場面。
拍照過後,天府酒家就算是正式開張了。
謝靖張羅著給大家分桌,汪碩則去後廚幫忙,飯店開張第一天,得熱鬧熱鬧,讓大傢伙幫忙衝個人氣。
過了好半天,酒菜陸續上桌,汪碩和兩個服務員一直在傳菜,林為民調侃道:“人家開個飯店,印個名片好歹都是經理,怎麼到你這兒直接改跑堂的了?”
…汪碩今天喜笑顏開,“我們不吝那個,都是自己的生意,裝什麼孫子啊!”
“來來來,趕緊吃!趕緊吃!大家都別客氣啊!”
汪碩拼命的張羅著讓大家吃菜喝酒,活躍氣氛,今天開張頭一天,好歹也得忽悠來幾桌客人才行啊。
結果店裡熱鬧倒是熱鬧了,街面上都能聽到這幫年輕小夥子的叫喊聲,可愣是沒有一個人敢進來吃飯。
說是飯店,聽著卻像是人肉包子鋪,誰敢進啊?
林為民跟大家不熟,吃好了飯便跟汪碩和謝靖告辭,汪碩送他出來,林為民將一張大團結塞給他,汪碩卻堅持不收。
“伱這樣做生意哪行?你是開門做買賣,就算是親爹老子來了也得付錢,要不然底褲都得賠光。”
汪碩卻不以為然,“都是朋友,你幫我我幫你,收錢就傷感情了。”
林為民沒有再堅持,而是拍了拍他的肩膀,“等底褲賠光那天過來找我,我請你吃東來順!”
“滾你大爺的!”汪碩笑罵一聲,揮手和林為民道別。
時間一晃來到五月,《當代》今年的第三期雜誌剛剛上市,編輯部裡的氣氛一片輕鬆。
柳蔭拿著一本剛買回來的《鐘山》,扔到林為民辦公桌上,“為民同志,你這可是背叛g命了!”
林為民笑道:“我這屬於打入敵人內部,都是跟領|導請示過的。”
他是《當代》的編輯,為了避嫌不可能在《當代》上發表作品,但《當代》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