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部分(3 / 4)

到了他大腿,這才停了下來。耳邊聽到一聲輕微的裂帛之聲,卻是旗袍下襬因為雙腿張開過大,迸裂了線口。

這個姿勢實在有些曖昧。我的一隻腳踝被他握住,雙腿大張地頂著他。但是現在估計誰都沒有注意,因為我還沉浸在剛才極度驚駭過後的極度憤怒之中,而他的憤怒好像也絲毫不比我遜色。

“你剛才罵我什麼?”

他的手還像鐵鉗般地緊緊鉗住我的腳踝,整個人朝我壓了下來,雙眉倒豎,面目宛如凶神惡煞。我被他鉗住的一條腿被迫曲起,被緊緊壓到了胸腹之上,徒勞掙扎了下,反而更是疼痛難當。

“□的雜種,罵的就是你!”

我忍住痛,盯著他那張距我不過一肘距離的臉,再次重複。

“反了你了!”

他臉色鐵青,咬牙切齒地吐出了這幾個字,突然鬆開了我的腿,我被壓迫的胸腹得了釋放,但還沒來得及透口氣,脖子一疼,這才看清他騰出的那隻手已經揪住了我的衣領,把我像只面袋似的又拎坐了起來,另隻手高高揚起,毫不猶豫地朝我的臉頰扇了下來。

我這才突然意識到,這個男人真的不是二十一世紀的楊宇,更不知道何為尊重別人,他就是一個強權體制下的暴君,我卻一時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再次冒犯了他。

我心一涼,猛地閉上了眼睛。耳畔一陣掌風,帶得我早已有些散亂的鬢髮晃了下,髮腳輕輕搔過我臉頰,略有些癢,卻並沒等待中的巴掌落下。

我睜開眼,看見他那隻手硬生生停在我耳畔,在我的注視之下,有些僵硬地慢慢放了下來。只是一雙眼睛仍是一眨不眨地盯著我,目光中滿是陰戾。

居然逃過了他暴怒之下的巴掌,我不知道是不是該慶幸自己的好運。

我承認自己挺沒用的,其實一直就是個識時務的實用主義者。剛剛發現被他戲弄後勃發的那一腔怒氣,現在已經成了被刺破了洞的氣球,在飛快地癟掉。我甚至有點後悔自己的衝動了。

他拿空槍訛我,被我看透,沒訛成,算起來我還是贏家。只怪自己太惜命,做不到視死如歸。不過憑了一時血氣逞了場口舌之快,毫無用處。現在和他再次翻臉,往後只怕更不方便。

他另隻手也慢慢鬆開了我的衣襟,我聽他慢慢說道:“槍口下還能挺住,你膽色倒是過人。池景秋,我知道你有鬼,和池家人一個鼻孔裡出氣。要是別人,我問都懶得問,一槍就崩掉了。剛才的空槍,只是對你的警告。你自己好自為之。下次就沒這樣的好運了。”

我的心一跳。他仍認定我在替池老爺做事。便微微抬眼,見他說完話後嘴角微微抿起,神色間帶了些譏諷之色,然後起身到了剛才取槍的抽屜前,拿出幾發子彈,熟練地一一填彈上膛。

我不知道他又想幹什麼,有些緊張地盯著。他裝好了子彈,把手上的那把槍朝我丟了過來,槍噗一下落到被面之上。

“幹什麼……”

我有點有氣沒力地問道。

“拿去防身。”

他簡潔說道,坐到了我身邊,拿過槍,退出彈匣,重新演示一遍給我看。

“勃朗寧M1906,槍身4。5英寸,只比一包香菸略大,三重保險,在衣袋內即可直接射擊,帶實彈匣質量僅400克。子彈上膛,發射,這總不用我教吧?”

我愣了下,在他目光注視之下,接過了那把烏黑錚亮的袖珍手槍,觸手冰涼。

***

他進去浴室裡洗澡的時候,我繞這個有些西式裝潢的房間走了圈,又掀開窗簾往外張望了下,確定這就是鍾小姐住的那座小洋房。房間裡只有一張床,而沙發半人長。我目測了下,他是必定容納不下的,我側身蜷縮著,估計還能對付過去。

我還記得他說過不會勉強女人,所以接下來倒不大擔心他會對我怎麼樣。只要委屈下自己,把床讓給他睡就行了。

他很快就從浴室裡出來了,隨意穿了條這個年代男人常穿的腰間抽繩的寬襠短褲,赤著上身,頭髮還有些潮溼,朝我走來的時候,我甚至看見一滴晶瑩的水珠從他額前垂下的一綹短髮末梢跌落到淺銅色的胸膛之上,然後順著腹肌一路滾下了腰際。

見我坐在沙發上不動,他略微抬眉:“還不去洗澡?”

“沒衣服換。”

那件罩在外面的小披風現在早不知丟到哪裡去了。他的目光落到我身上,上下梭巡了下,隨口說道:“找可玲去要套睡衣,明天再買。”頓了下,大約是不想那個鍾小姐借勢又糾纏過來,改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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