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國有晶礦,當那幾艘應該被詛咒的聯邦探測飛船,誤打誤撞來到帝國,並且發現這一事實之後,戰爭,也就再也無法避免。”
“強盜來到了家門口,他們不需要搶劫的理由,那我們所能做的、所必須做的也很簡單。”
歷史教授沒有了最初的平靜,緊握著拳頭,憤怒地說道:“把這些強盜打死。”
……
許樂毫不懷疑,如果自己聯邦人的身份被人知道,下一刻肯定會被會議室裡數百名憤怒的帝國學生撕成碎片,幸虧他的黑髮黑眸與身邊那名帝國軍官一樣,雖然有些引人注目,但引來的都是略帶敬畏的目光。
聽完這節歷史課後,許樂跟著對方走出了校園,在門口他沉默了片刻,難得地提出了一個要求,要了一根菸抽。
煙霧陣陣裡,他對那名帝國軍官說道:“和我們那邊的歷史課很像。我所看過的歷史書籍中關於這一段的記載說的是,那一任帝國皇帝為了緩解你們內部的種族與階級矛盾,悍然發動了戰爭。”
沉默與香菸是思考的良伴,之所以思考是因為許樂必須承認,這一堂帝國的歷史課,對他而言,確實是從另一個角度去看待當年的戰爭起源,尤其是關於晶礦導致戰爭的說法,他還是第一次聽說。
那個能夠控制政府的家族,自然便是莫愁後山的邰家。
“席勒說過,人們有各自的是非。”他把菸捲掐息,握在掌心,望著那名黑髮帝國軍官說道:“而且我不是聖徒,雖然怕死但也不是太怕死,所以……你不用指望我會叛變。”
第四卷 星光流年 第七章 餐廳裡一抬頭(上)
“署裡那幫廢物官員。”
懷草詩的心情不怎麼愉悅,面前這個叫許樂的聯邦軍人,和情報裡的描述完全不同,堅狠強韌有,但哪裡是那個在心中真正死扛道德大旗,迂腐執著至死的聖徒人物?
他本就不信宇宙裡有這樣的人存在,現在看來果然如此。
如果許樂真是一位怪胎聖徒,或許這幾日帝國方面的動作真能令他有所觸動——能令聯邦近年來最用心打造的戰鬥英雄叛變,不,哪怕僅僅是讓他從內心深處產生某種自我懷疑,對於帝國的宣傳,對於這場戰爭,都必將帶來極大的幫助。
可惜嗎?有一些,不過也沒有什麼太可惜的,只不過是帝國領土內又將多一具聯邦人的屍體罷了。
“在死亡面前,有很多聯邦人會跪下來求饒,但我研究過你,知道可能性不大,之所以帶你看這些風景,讓你聽這堂專門安排的歷史課,只是想打擊一下你們這些聯邦虛偽者不知道從哪裡來的道德優越感。”
懷草詩如老人般負手於身後,抬步向校園外走去,沒有絲毫表情的臉頰,將內心深處那抹可惜遮掩的極好。
“道德優越感……確實是很無趣的東西。”許樂回答道:“不過我對這一段歷史真的很感興趣,在死之前,能不能滿足我的要求,讓我看一下當年相關的檔案?如果要打擊我們聯邦人的道德優越感,這很有必要。”
懷草詩沉默片刻,點了點頭,他身後人群中偽裝成平民的軍人下屬,馬上離開去安排這件事情。
帝國曆史教科書被翻譯成聯邦語言,消耗了一個小時十七分鐘的時間,顯示出極高的效率。
在一個半小時之後,許樂將目光從電子書螢幕上挪開,揉了揉因為虛弱而顯得蒼白的臉,忽然開口問道:“按照你們的邏輯,這是聯邦的陰謀,可事實上前戰……也就是你們說的第一次宇宙戰爭,我們打敗了,如果我們真有陰謀,怎麼會顯得如此沒有準備?”
在帝國曆史教科書的記載中,當年最開始的接觸,帝國方面一直小心謹慎,更不會想著去攻擊聯邦的科學考察船。在他們看來,那艘科學考察船的爆炸,絕對是聯邦的一次陰謀,甚至提出了相關的證據,證明那艘飛船隻可能是被聯邦人自己炸燬的。
“因為在你們聯邦人看來,我們就是一群猴子,科技落後的猴子。”懷草詩冷漠回答道:“你們太迫不及待,也太低估猴子的反抗能力了。”
說來很奇妙,許樂此時本應該在帝國黑牢中承受源源不絕的折磨,就像此前數十天痛苦經歷的那些一樣,然而此刻,他卻在離阪星最高階的會所內,與一位肯定是帝國最尊貴的大人物共進午餐。
這裡一幢模擬成變形桑樹幹形狀的高層建築,在日光下閃閃發光,早已清場的頂樓餐廳四周中空,放眼望去,能夠清晰地看見腳下似綠色氈子般的桑樹海。
“關於歷史的問題就討論到這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