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笑了起來。
每一代的大師範都是驚才絕豔,在各自領域內近神的人物,許樂這些天早就認可了這個事實,然而他確實沒有想到,這一任的帝國大師範似乎是個,只是個……陶醉在文學中的青年,中年,也許是老年。
“我寫了無數篇未曾發表的論文,證明席勒的小說劇本,有很多相似程度太高的文字,以民間傳說的形式,在帝國內部流傳。”
“要證明兩個社會來自同一個文明,什麼樣的相似最關鍵?那就是文化的相似!”
大師範抿著唇角,高舉雙手大聲說道,輕薄的上衣自手臂滑落,堆至肩頭,再配上那雙赤裸的腿,看上去就像一名狂熱的宗教祭祀。
“按照遙遠的快要模糊的傳說,我的先祖雖然是最大的戰爭寡頭,卻又是最痛恨戰爭的人。”
“我也如此,我的愛好是文學、和平與愛,所以請允許我以生命中最珍貴的文學、和平與愛的名義……暫時囚禁你。”
話音落下,震的漸散煙霧散的更快了些。許樂的眼瞳驟然一縮,依舊警惕握著槍的右手剛要抬起,數道粗猛的藍色電弧已然破煙而至,狠狠地擊中他的胸膛。
第四卷 星光流年 第四十章 以文學和平與愛的名義囚禁你(下)
電弧狠狠地擊中許樂胸膛,強大的衝擊力瞬間令他膝頭一軟,向地面跌落,同時那股無可抵禦的麻痺感洶湧地佔據了他身軀裡每一對肌肉雙纖維,令他身體劇烈地顫抖,握著槍的右臂無法抬起,按在扳機上的食指卻猛然抽搐。
啪的一聲清脆槍響噴吐而出,頓時劃破大師範府安靜的夜空,同時那把手槍頹然無力地墜落地面。
如果換作以前的他,被如此強大的電流擊中,肯定是再也沒有任何行動的能力,然而自以經脈盡碎為代價,以死亡為賭注,強行恢復體內的真氣之後,許樂的境界得到了某種強勢提升,隱隱然進入了另一個層次,竟然沒有完全倒下!
膝頭重重地砸在石質地板上,砸出一聲令聞者心驚膽顫的碎裂聲,不知是石碎還是膝碎。許樂驟然明亮的雙眸中暴出不可思議和憤怒的情緒,腰後灼熱洪流狂暴噴吐,艱難抵抗著電流的侵襲,近乎不可能地抬起右臂,指頭對準了大師範那張美麗中帶著無窮亢奮的面容。
指頭與那張臉之間還有半米的距離,中間是空氣。
然而大師範的眼瞳卻猛然一縮,自唇間擠出一聲驚慌的尖叫,雙腳一蹬,整個人的身體無比狼狽地翻了起來。
嗤的一聲,一股無形的力量從許樂指尖噴吐而出,割裂空氣,瞬間襲至大師範的身前,鋒利地劃破那件在空中飄搖的輕薄外衣!
怪叫連連的大師範跟蹌落地,右手在空中極怪異地畫了個圓弧,捏了一個空心擋在自己的身前。噗的一聲悶響,空心的拳頭似乎握住了無形無質的一團力量,一握即碎,震起幾抹不知何處來的煙塵。
自房間牆壁中射出的電弧依然不停地侵襲著許樂的身體,他極不甘心悲憤地看著對方,身體劇烈地顫抖幾下,終是重重地摔落地面,再也無法爬起。
……
大師範緩緩攤開右手,臉色蒼白地看著被震紅的掌緣,他完全沒有想到,被幾股軍用電流擊中的許樂,依然還有反擊的能力,帶著餘悸默然感慨道父親當年在聯邦挖掘出來的血脈,果然擁有無比強悍的基因。
他低頭看了一眼衣衫上那道裂口,忍不住拍了拍胸口寬慰自己,緊接著雙手提起寬大輕薄外衣的下緣,赤裸的大腿刺眼無比地跨彈起來,衝破面前不知道多少層黑布,衝進了白色的院落中,喊道:“都給我出來!第一樁事兒搞妥了,接下來就是明天的事兒,記著把鋼板再加厚一倍!”
那位花白頭髮的管家愁眉苦臉地從黑暗中走了出來,躬身行禮道:“老爺,雖然宮裡習慣了您的……胡作非為,可這事兒未免也鬧的太大了吧?而且我們這些具體做事兒的,會不會被拉上絞刑架?”
“有我在,誰敢動你們?”大師範提溜著輕薄外衣的下襬,驕傲說道:“記著,你們在摻和歷史大事件的發生。”
“好吧。”老管家極無奈地拱了拱手,想到主人先前的吩咐,為難說道:“合金囚室已經備好很久,再臨時加厚鋼板沒有必要吧?如果再加厚,那看上去就不會再像是個房間,而是……一個大鐵塊兒。”
大師範嘆息了一聲,回頭望著被下人們拖出來的許樂,看著昏迷青年那張滿是憤怒和不甘的臉,苦笑說道:“現在的年輕人,比我們這輩人厲害太多,不加厚一倍,我沒辦法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