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話,許樂從青年探員手中接過軍帽,仔細認真戴好,然後頭也不回地向樓外走去,樓外有一排車隊正在等待著他,還有無數的記者正在等待著他。
在某些有心人的刻意安排下,聯邦新聞媒體已經聞風而動,此事件一旦爆發,整個聯邦想必都會陷入不可思議的震驚情緒之中,原本視許樂為子弟為英雄的民眾眼眸裡,會投射出怎樣複雜的情緒?
被指控為聯邦通緝犯的他現在暫時被保釋,獲得寶貴的幾瞬自由,站在對岸的那些大人物們,卻幾乎馬上開始去毀掉他所有自由的可能。
你死,或者我活,這就是戰爭。
第四卷 星光流年 第一百零七章 新聞事件(上)
大樓是屬於聯邦調查局的產業,底樓自動旋轉大門無比富麗堂皇,許樂站在門後看著玻璃外面片片落下的大雪花,那些被攔在警戒線之外的記者們亢奮變形的五官,緩緩停住了腳步,眼眸裡泛過一絲複雜神思。
鑽進礦坑,爬上自行破車,急促的呼吸,黑暗的巷壁,汙濁的地下水,他逃離了東林,來到了首都星圈,從那時候起,他隱藏了自己通緝犯的身份,默默地生活,心中卻一直時刻沒有忘記這件事情,對於他來說,逃犯的身份,隱隱自閉的心理,在自己都沒有注意到的地方一直髮揮著作用。
比如這時,望著門外那些群情洶湧的新聞記者,望著那些寒冷的雪花,對著帝國皇帝也能強硬地仰起頭的他,竟有些想要退縮。
這裡不是前線,顧惜風那些隊員們不在身後,赫雷那些軍官學生不在身邊,門外舉世震驚,風雪漫天,他卻只有一個人。
“我想過您剛才說的話,總覺得自己應該報名去參軍。”那名聯邦調查局的青年探員將深綠色軍用大衣披在他的肩上,認真說道:“可我不知道這個程式怎麼走?”
許樂醒過神來,低頭繫著軍大衣的領釦,認真回答道:“國防部有特殊召募計劃,像你這種有專業技能的政府官員,至少是少尉起。”
青年探員溫和地笑了笑,點頭行禮後走到門邊伸手擋住感應器,讓那扇昂貴的旋轉門轉了起來,對他說道:“明白了,您慢走。”
許樂聳聳肩,走了出去,瞬間有雪花與寒意撲面而至,讓他下意識裡緊了緊衣領,緊接著,無數耀眼的閃光燈和尖銳的詢問聲,壓過了漫天飛舞的雪花與寒冷,猛烈地轟向他的臉頰,令他忍不住眯起了眼睛,不是以前立意爆發或殺人時的眯眼,而是想要逃避的眯眼。
可為什麼要逃避呢?大叔是聯邦頭號通緝犯,是賣國賊,這本身就是存疑的問題,自己是聯邦通緝犯,那又如何?當年被戴著墨鏡的萊克上校拿槍頂著額頭,莫名其妙開始逃亡,自己又沒有做過錯事。
想到這一點,許樂皺著眉尖,努力地睜開了眼睛,望著面前炫白一片的燈光,進行了三次深呼吸,平靜地向前走了一步,微微低頭,對著密密麻麻的話筒,準備認認真真地講幾句話,他不想和這些記者們唇槍舌劍,但很想對那些關心自己的聯邦民眾說幾句話。
就在他真的準備進行這種天真應對之時,忽然間有上百名穿著深色緊身武裝服的彪形大漢,不知從何處冒了出來。這些戴著墨鏡一臉冷酷的大漢,甫一出場便控制住了局勢,把那些亢奮得快要瘋狂的記者們攔到了身後,同時護擁著許樂從側方的石階快速離開。
這些大漢的動作非常乾淨利落,看上去就像是受過專業訓練的軍人,許樂很快從繪著黑鷹的肩章處認出了他們的身份,自然猜到了這些是由誰安排的,聯邦三大保安公司之一的黑鷹公司,一直都是邰家的私人產業。
……
寬敞的黑色汽車裡溫暖如春,外界的風雪和嘈雜被隔絕的相當徹底,在黑鷹公司的精確引導和控制下,沒有任何聯邦媒體的轉播車能跟上他們的車隊,就連天空中三臺負責直播的直升飛機,也在黑鷹公司的戰鬥直升機攔阻下被迫降落。
“很大的場面。”許樂脫下軍大衣,望著正倚窗觀雪景的消瘦青年說道:“夫人同意你這麼做嗎?”
“母親不同意你很多做法,但既然古鐘號爆炸的背後真的有陰謀,她自然也不會允許那些人太快就把你搞定。”
邰之源的手中握著一杯度數不超過二十度的酒,有些疲憊地倚在窗邊,望著他說道:“這和利益無關,只和平衡有關,老爺子終究老了,家裡還指望你日後能夠把那些瘋子的壓力頂住。”
許樂聳聳肩,目光投向車廂的另一角,穿著紅色狐皮大衣的鄒鬱倚在真皮椅上,黑色的頭髮簡單地束起,素色的絹花別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