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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樹間的七組隊員們陷入了震驚,河對岸的療養院大樓內卻是另一番場景,凌厲恐怖的達林機炮彈雨,對這幢大樓中間一片區域造成了極大的傷害。
無數拳頭大小的開花彈孔出現在牆壁上,雖然不是刻意尋找有生力量進行狙滅,但如此猛烈的射擊,就算是匍匐在地面上的人,也很容易被流彈擊中,四壁敞通的樓層內到處都是中彈後的慘呼與驚恐的尖叫。
在這種危險緊張局面下,樓內沒有一個人注意到許樂正在樓外奔跑,事實上也沒有誰能夠想到,居然有人能夠在垂直牆面上衝刺,所以即便有人餘光瞥到有黑影自窗外掠過,也只會認為是驚恐後產生的幻覺。
陳春雷上校冒著極大危險,在滿地碎礫間爬出房外,藉著殘存的半截牆壁擋住自己身體,聽著樓內各處發出的呻吟低呼,心情異常絕望,臉色慘白。
就在這時,他終於收到了兩個好訊息,一個是指揮系統臨時通道建立成功,而療養院內的戰鬥部隊已經做好出擊準備,馬上就將對河對面的梅山發起突擊。
然而他的臉色依然蒼白,不知道為什麼,這兩個好訊息並沒有讓他情緒變得平靜下來。
或許是因為猜到梅山裡那些槍手的身份,從而聯想起某個小眼睛男人,雖然他並不知道就在此時,那個小眼睛男人正在他身後的垂直牆壁向上衝刺,可他依然強烈不安!
腦海中回憶起上級的嚴苛命令,他用沙啞的聲音向部隊下屬吼叫道:“如果有人靠近囚室,立即槍斃那兩名犯人!”
……
短短的一句話,並不需要太長的時間。
頂層最深處的那間囚室內,負責看押鮑勃主編和伍德記者的兩名軍人同時端起手中的槍,對準二人的身體。
靠近牆外的那名小眼睛特戰軍人,食指搭在扳機上似乎下一刻狠狠按下,房間裡驟然響起噗噗噗三聲悶響!
三顆來自河對岸的子彈,撕裂空氣,精確無比在他身軀上開出三個血洞,瞬間狙斃此人。
另一名小眼睛特戰軍人悶哼一聲,右腳在地面重重一蹬,奇快無比閃入角落,藉助金屬檔案櫃擋住身體。
子彈射中金屬檔案櫃,發出恐怖的啪啪脆響,櫃體不停顫動,卻沒有被擊穿,這名軍人再次抬起槍管瞄準臉色蒼白的鮑勃與伍德,呼吸有些急喘,眼神卻非常平靜,沒有任何猶豫。
就在這時,紅豔豔的暮光忽然變得黯淡了些許,似乎有物事出現在窗外,遮住了光線。
破風聲中,許樂的身體自窗外呼嘯撲來,就像一塊自天外飛來的巨石,狠狠撞上沉重的金屬檔案櫃!
他身體裹挾的強大力量直接把檔案櫃撞到牆角,發出一聲恐怖的巨響,檔案櫃咯吱變形,上面竟出現了一道清晰的深深痕跡!
金屬檔案櫃直接被撞扁在牆角,有鮮血從櫃角淌出,至於那名小眼睛特戰精銳的結局不想可知。
軍靴落在地面,許樂望著對面角落裡那兩名錶情惘然的中年男人,臉上露出誠懇笑容,沒有說任何話,直接走上前去,從身後行軍背囊裡抽出繩索,繞過他們的腰,把他們緊緊綁在自己的身前身後。
繩索另一頭系在臨河斷壁處探出的合金板上,捆著鮑勃與伍德的許樂,走到窗邊,沒有任何遲疑,便向暮色與泛著金光的河面跳了下去。
高速下墜!
虛弱的伍德記者緊緊閉著眼睛,不讓自己發出丟臉的尖叫,鮑勃主編卻是拼命掙著眼睛,瞪著高速撲來的地面,他相信許樂不會讓自己死,但就算下一刻就要死,他也想要完整體會此時神奇的感受。
那晚風吹來清涼,呼嘯拂打在臉上,主編先生的花白頭髮在風中凌亂不堪。
彈性繩索在最後開始減速,當腳剛剛落到地上的瞬間,許樂左手自腰間揮出,明亮刀鋒一閃割斷系索,三個人就這般輕鬆隨意地站穩。
河對岸,梅山中。
山炮把菸捲從梅花瓣裡揀起來含在嘴裡,搖頭感慨道:“頭兒跳的挺酷,但抱著一箇中年胖子,揹著一箇中年胖子,這姿式,嘖嘖……”
熊臨泉沉默無語,命令隊員們加強火力壓制,同時準備撤離,他很清楚第四快反旅的實力,雖然在這段時間內表現的異常不堪,但只要給對方機會,第四快反旅肯定會在最短時間內向梅山發起突擊。
戰場局勢的發展和熊臨泉的判斷沒有太多偏離,當戰鬥剛剛打響,療養院後方的戰鬥部隊便已經開始集結。
負責防禦任務的第四快速反應旅某營,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