朵嗎?”旁邊的艾克林恩忍不住插話了,“在你們的客套話講重樣兒之前,能不能先關注一下這件事:我們的法術和魔法物品全都失效了!”
“你閉嘴!”舒拉女士的怒氣立刻有了洩目標,“無恥的騙子,離我遠一點!”
艾克林恩縮著脖子悻悻地退後了十幾步。
“他說的沒錯,”阿里曼女士睜開眼睛,憂心忡忡,“魔網若隱若現,我幾乎觸及不到。這片地區的魔網崩塌了!”
舒拉女士驚呼:“這裡變成了死魔法區?”
我和阿里曼女士對視了一眼。“暗流交匯之戰”這個名詞劃過我的心頭。
“我不明白,”我說,“既然魔網是施法者汲取能量施法的通道,那麼法術在完成的時候起就與魔網無關了才對。魔網崩塌為什麼會使你們身上加持的防護法術,還有戒指裡儲存的法術也都失效了?”
“魔網既是因也是果,”阿里曼女士解釋說,“我們透過魔網來引導和塑造原始的魔法能量。但魔網不只是一種簡單的能量流通的管道,它同時也是我們塑造法術的工具。
“要知道,在這個世界,魔法無處不在,每個生物,每條小溪,甚至每塊石頭,每根草……即便是空氣裡也都充滿了原始的魔法能量。這能量瀰漫在所有事物之中,其具體展現就是整個世界的能量活動。
“所謂魔法,其實就是透過魔網對原始魔法能量塑形,當我們施展法術、類法術能力、自然能力以及啟用魔法物品的時候,魔網中的千絲萬縷就會互相糾纏、接合、彎曲、盤繞、疊合,以產生對應的魔法效果。解除魔法的原理就是撫平魔網,使其回覆為正常的組合形態。當區域內的魔網生了崩塌,也就是魔網失去了控制,透過魔網的能量塑形效果,也就是魔法,自然也就消失了。”
她戛然而止。
她看著我,一臉震驚,說不出話來。
我抬起一條觸鬚,讓觸鬚尖端停留在我眼前,看著色彩在紫黑和青藍色之間不住變化的魔法靈光在觸鬚尖端和每個吸盤上跳躍。
“影魔網施法,”阿里曼女士喃喃說,“觸及影魔網的褻瀆祭司……”
“徽章是你,你是徽章……”蛛化卓爾的低語在我耳邊迴響,“你的精神力竟然和影魔網神力傳輸協議融合了……這就是你沒經過傳承訓練就能盜用神術的原因,影之褻瀆祭司……”
影之褻瀆祭司……
我命中註定無法觸及魔網,再怎樣努力也是枉然。
“魔法跟你有仇。”艾克林恩是這樣說的。
但此時此刻,冰冷狂暴的法術能量彷彿地獄火之城的地下瀑布,沿著糾纏於我意識深處的數以萬計的負能量黑線奔湧而來。
穿過漫長的隧道,我們從鐘乳石島的另一端鑽了出來,現卡爾德蘭已經面目全非。
在眾多鐘乳石島下方,水染成了血紅色,原本微瀾不興的水面上出現了一個巨大的漩渦,漩渦中心深不見底,彷彿直通無底深淵。
我看見漩渦中心正上方,緊貼水面的虛空中,遠遠漂浮著一塊紫色紡錘形岩石。
我在岩石上的人群中找到了蛛化卓爾布里莎。
她站在岩石最高處,高舉雙手,周圍環繞著一圈圈跪拜的羅伊斯信徒。半精靈躺在她腳下,生死不明。
在她面前漂浮著三樣物品,分別是輪刃、長劍和那本《希瑞經》草稿。我彷彿看見空間在扭曲,無數負能量的黑線正以這三樣物品為中心向四面八方輻射。
那應該就是祭壇。
隨著蛛化卓爾充滿威懾力的咒語,一塊塊承載著密密麻麻的惡魔的黑紅巨巖接二連三飛出漩渦深處。它們爭先恐後跳上各個巨巖靠近的鐘乳石島,奔赴鮮血和屠殺的盛宴。
綠色的魂光漫天飛舞,深沉尖銳的呻吟哭喊和喜悅的狂笑咆哮匯合成一曲宏大的交響樂,在卡爾德蘭上空迴盪。
彷彿感覺到我的視線,蛛化卓爾扭過頭,向我展現出一個妖媚的笑容。
她將雙手十指交叉,扭攪著合攏在一起。空中的巨巖一齊改變了漂浮方向,帶著成百上千的惡魔向我們飛來。
“小心!”阿里曼女士脫口驚叫。
一塊巨巖沉重撞在我們下方五十英尺的地方,引得鐘乳石島一陣顫動。
惡魔喧囂著,跳上鐘乳石島。
它們皮包骨瘦如骷髏,有著精靈似的尖耳,後腦長著彎曲的大角,大嘴尖牙,指甲似長劍,渾身灰紫,彷彿塗著陳年的血液,散著腐敗的惡臭。當中還夾雜著個別膀闊腰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