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油,把奉獻給祂的各種財寶和戰利品丟進祭壇上的火盆,召喚祂的惡魔僕役。”
她頓了頓,又補充說:“我想到了,當她們想要最大限度取悅祂,通常做法是殺死一個地表精靈,喝下精靈血作為獻祭的開場。因為羅絲最痛恨的生物就是地表精靈。如果這個祭品恰好是侍奉其他神的牧師或祭司,就能極大地取悅羅絲。祂會為此向獻祭者展示祂的慷慨。祭品的地位越高,獲取祭品的手段越是卑鄙,祂給予的回報就越慷慨。”
我想,我找到半精靈被“盟友”活著出賣到卡爾德蘭的原因了。
“距離下一個滿月之夜,還有多長時間?”
“今天就是滿月之夜,”阿里曼女士回答,“三個小時之後就是午……”
話音未落,白熾奪目的火光照亮了我們的臉。
透過水晶大落地窗,我看見遠處穹隆頂亮起了一團耀眼的火球。
兩秒鐘之後,整個客廳劇烈顫抖。爆炸的衝擊波使水晶大落地窗瞬間佈滿細密的龜裂,隨即炸得粉碎,數以萬計的水晶碎片四下橫飛。客廳裡艾克林恩點亮的幾盞不滅明焰燈同時熄滅。
精神力場障壁擋住了飛向我的每一塊水晶碎片。距我五英尺外的地板上鋪了一層亮晶晶的細渣,幾乎有兩英寸厚。
“生什麼事了?”舒拉女士在漆黑中大叫。
沒人理會她。
我只顧盯著看生爆炸的穹隆頂。
火光散去,倒掛的紫水晶塔只剩下一小半殘垣斷壁,卡爾德蘭最高法院已不復存在。
“快看那邊!”我聽見艾克林恩在不遠處大聲說。
透過水晶落地窗留下的大洞,我看見相隔不遠的一個鐘乳石柱開始崩解。建築紛紛震盪剝落,鐘乳石柱搖搖晃晃地脫離了穹隆頂。一聲可怕的巨響,兩千多英尺長的鐘乳石柱島,還有上面所有的建築和居民摔了下去。
艾克林恩大吼:“小心!”
腳下一陣劇烈搖晃,我伸出觸鬚和雙手抓住旁邊的水晶書桌想支撐身體,但是它卻向我猛地一撞。我大約昏厥了一秒到五秒時間,恢復意識的時候感覺兩條腿的大腿根傳來陣陣劇痛:地板傾斜了,沉重無比的水晶書桌吱吱嘎嘎地平移了十多英尺,把我擠在了書桌和牆壁之間。
又是一陣劇烈搖晃,牆上各類掛件噼裡啪啦在地板上摔得粉碎。窗外,一棟六層高的卓爾倒立式尖塔墜了下去。
我認出那尖塔屬於我們這個島嶼。
漆黑之中,亮起了光。
“知識之王在上,烙茲先生?我的天哪!”這是阿里曼女士震驚的呼叫。這聲音近在咫尺,又好像遠在天邊。
“我們得搬開這東西!”應該是舒拉女士的聲音。
我的意識重新開始模糊了,真是糟糕,這種情形我沒法顯能。隨著沉重的呼吸聲,水晶書桌出咯咯吱吱的聲音,稍微挪開了一條縫,可緊接著它以更大的力量重新撞擊回來。劇痛讓我多少清醒了一點。
突然,細微的輕笑在漆黑之中漂浮著,這是一個完全陌生的聲音。
“誰在那兒?站出來!”舒拉女士厲聲問。
我集中精神向笑聲來處看去。
一名蛛化卓爾姿態輕盈地走出房間角落空空如也的陰影,出現在我的黑暗視野裡。
屬於卓爾的上半身又高又瘦,烏黑的膚色呈現出玉石的光澤,無數細碎的銀色辮直垂到腰。三枚散強烈魔法波動的水晶球緩緩環繞她飛行。
我想起來了,我見過這名蛛化卓爾,在卓爾俘虜的記憶裡。
前任歐布羅扎家族生活顧問、羅伊斯教派的先知、現任最高法院席法官,布里莎閣下來到我們的面前。
沒有寒暄也沒有客套。
“離開卡爾德蘭,豎琴手,”布里莎閣下的聲音很好聽,語氣卻充滿蔑視,殺氣騰騰,無禮近於粗暴,“幽暗地域沒有你們這些地表軟腳蝦介入的餘地。”
“這算是威脅嗎?”舒拉女士冷笑。
“只是忠告,”蛛化卓爾說,“這裡是怪物橫行的世界,不適合你們這些地表陽光照射下的花朵。我說的怪物,不是你們地表三流嚇人故事裡的怪物,那些東西在幽暗地域只配做小孩子抱著睡覺的寵物;我說的是真正的怪物,你們聞所未聞、見所未見的恐怖。
“想想這個:悄無聲息消失在異地他鄉,靈魂在深不見底的漆黑中,被拘禁、玩弄、扭曲、重塑。它們給予你希望,只是為了使你更絕望,你的理智在無數次希望幻滅中崩潰。在無數次折磨的間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