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七姑娘~”那幾個人見了銀子,立刻笑得見眼不見牙,樂滋滋地走了檬。
“也別太慣著她們,不然,以後連我都支使不動了~”宋嬸半開玩笑半認真地嗔道。
“是我的不是~”舒沫一邊說話,一邊在心底盤算著要如何切入正題。
宋嬸早從她的神色裡瞧出不對——訂了一門這麼好的親事,臉上卻殊無喜氣,卻是為何?
“七姑娘,”她卻並不點破,只殷勤地問:“海棠開得不錯,要不要著人送兩盆過去?”
“那就多謝了~”舒沫說著,遞了個荷包過去。
“七姑娘破費了~”宋嬸接在手裡輕輕掂了一掂,不禁吃了一驚。
舒元瑋請她到永安候府打理芳菲閣,一年的所得也不過二十兩。
荷包裡卻裝了個十兩的大銀錠!
“這麼重的禮,我可不敢收~”宋嬸忙不迭地把荷包往回推。
“實不相瞞,”舒沫把荷包復又推過去:“我今日來,是有事相求。宋嬸如果不收,我也就不好張嘴了。”
宋嬸在宮裡的三十年也不是白混的,放著自己院子裡那麼多丫頭僕婦不用,巴巴地跑到這裡來送上這麼厚的禮,求的肯定不是一般的事。
她若是貪圖這幾兩銀子,不問緣由便接下來,只怕要惹禍上身。
當下笑了笑,委婉地道:“七姑娘找我辦事,那是瞧得起我,說什麼銀子不銀子?”
舒沫見她不貪小利,又不巧言令色,可見是個實誠謹慎的,心中原本還存著的那點顧慮反而打消了。
“想必宋嬸已經聽說了,趙夫人今日上門,給我說了門親事。”舒沫也不急著給銀子,只將荷包擱在桌上。
宋嬸見舒沫談到親事,臉上竟一絲扭捏羞澀之態都沒有,不禁暗暗稱奇。面上卻不動聲色,笑道:“是聽說了,大家也因此才向七姑娘賀喜”。
“說的是什麼人家,宋嬸也聽說了嗎?”舒沫問。
“嗯,”宋嬸點頭:“是林大學士家的長公子。”
這種事為何要來找她確認,直接到李氏那裡不是更好?
只是她沉得住氣,雖有疑惑,卻並不急著發問。
“依宋嬸看,這門親事如何?”舒沫又問。
宋嬸笑著奉承了她一句:“郎才女貌,天作之合。”
林公子她沒見過,但林青山文名滿天下,她雖是個粗人,也是知道的。
何況,林公子的祖父雖不若林青山有名,亦是進士,在翰林院任編修。
民間流傳一句話,一門兩進士,父子雙翰林,說的就是林府。
林慕雲家學淵源,又是林府的長公子,學問和人品定然也是錯不了的!
“這樣的好的親事,竟然會落到我的身上,宋嬸不覺得奇怪嗎?”
宋嬸怔了怔,笑:“七姑娘慧質蘭心,自有過人之處,不可妄自匪薄。”
七姑娘摔壺後,林公子與她青梅竹馬,對她青眼有加的事在舒府已是人盡皆知。
所以,林家來提親,雖在意料之外,卻也是情理之中。
舒沫的眼裡流露出一絲少見的冷厲:“若真是這麼簡單就好了。”
“難不成,還有什麼貓膩?”宋嬸被她勾出好奇之心。
“是不是,查過才知道。”舒沫淡淡地說。
宋嬸也是個精明人,一點就透:“七姑娘想讓我替你去查?”
“嗯~”舒沫真承不諱:“我是未出閣的女子,不方便出門。想勞煩宋嬸為我走一趟林府,就不知宋嬸肯不肯賞臉?”
“走一趟倒沒什麼,”宋嬸覺得這件事倒不算太為難,沉吟片刻,答:“我原就常出府,只是林府我並不熟,太隱晦的事情恐怕也打聽不到,怕誤了姑娘的事。”
“不礙的,不礙的~”舒沫一聽她話裡的意思,已應了八分,興奮得眼睛都亮了:“你只需幫我探探林府最近都有些什麼人走動,尤其是女眷。”
宋嬸聽她刻意強調“女眷”,心裡已明白了七八分。
原來,七姑娘是怕這個。
“行,”她爽快地點頭,把荷包收到袖中:“這事,包在我身上,兩天之內給姑娘回話。”
“我等你的好訊息。”舒沫達到目的,起身離去。
她前腳出了芳菲閣,立夏後腳就找了過來:“我的好小姐,這都什麼時候了,還不忘擺弄花花草草呢~”
“什麼事?”
“老爺和夫人讓你去正房,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