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的衙役,這時才找到機會插嘴。
他一邊說話,一邊恭敬地把路人的口供呈給夏候熠瞧。
這樣的人,實在太過平凡,京城滿大街都是,如何找人?
“不劫財,只搶人。看起來,是衝著舒,林二家而來。”祁興業摸著下巴,審視的目光只在林慕雲臉上打轉。
“我們老爺遠在河州為官,京城一年都難得回來一次,更不會與人交惡了。”不等人問,立夏趕緊回答。
舒元琛雖是武官,性子卻極溫和文雅,下人犯了錯最多隻是訓斥幾句,極少處罰。
“家父閒雲野鶴,哪有什麼生死仇敵?”林慕雲心中一凜,嘴裡卻道:“在下一介寒儒,更不可能與人結仇了。”
“未見得吧?”鄭竣似笑非笑地睇他一眼,淡淡地得醒:“我可聽說,林公子最近在京城是炙手可熱,家喻戶曉呢!”
林慕雲俊臉一紅,勉強擠了個笑容出來:“只是開了句無傷大雅的玩笑,當不得真。旁人不明真相,以訛傳訛,卻是汙了郡主清譽了……”
被他一點,邵惟明豁然開朗,猛地一拍大腿:“對,我怎麼忘了薛家那個潑辣貨?她可是不講理的祖宗!得,不用問旁人,這事一準就是她乾的。走,找她要人去!”
“慢著~”夏候熠低聲喝叱。
“不能慢,”邵惟明急得跳腳:“已經耽擱了數個小時,再慢人都給折騰死了。”
薛凝霜的性子,他還不曉得?
那哪是個吃虧的主?
林家三番兩次拒了她的婚,若是新媳婦是個不輸她的大家閨秀也便罷了,偏娶了個名不見經傳的舒沫,這讓她的面子往哪擱?
“就算要找,也得有證據才行。”鄭竣冷靜地勸說:“這樣殺過去,是你會承認嗎?”
大白天在天子腳下當街劫人,劫的還是官家之女,事情鬧得沸沸揚揚,民憤可不小。
再怎麼是沐國公的千金,聖上親封的郡主,也是死罪可免,活罪難逃。
她怎麼可能乖乖承認?
“那怎麼辦,乾等著?”邵惟明臉紅脖子粗:“不行,我可等不了。就算掐著那丫頭的頸子,也要逼她說出舒沫的下落才行。”
舒沫?他叫人家的娘子閨名,叫得倒挺熟絡。
祁興業挑眉,懶洋洋地看他一眼:“明兄何必如此激動?林公子都不急呢。這事,我看還是等舒大人和林學士商量著辦吧。”
“你~”邵惟明一窒,被他用話擠兌得啞口無言。
是啊,攪亂一池春水,干卿底事?
說到底,他只是來瞧熱鬧,喝喜酒的賀客。
人新郎都不著急呢,新娘子失蹤也好,死了也罷,與他有什麼關係?
“不行!”立夏通地一聲跪了下來,泣道:“不能等老爺!眼看著天都要黑了,再拖下去,我們小姐的命就沒了~”
舒元琛只會顧著自己的前程,哪裡會管小姐的死活?
不然的話,事發過去數個小時,連夏候熠這些不相干的人都趕到了,老爺卻連影子都不見?
就連舒淙,也藉口去請老爺,一去不回。
一開始,她也想不明白,為何老爺這樣無情?
眼下小姐活命的唯一希望就是面前這幾位貴公子,若是他們也撒手不管,小姐就真的活不成了。
“不是我們不管,”鄭竣一臉遺憾地攤開手:“常言道,不在其位,不謀其政。有差官在此,我們也不便越俎代庖。”
說起來,舒沫有些無辜,但他們與她非親非故,犯不著為了她得罪沐國公。
沐國公是誰?太后的親侄子。
若沒有這層姻親關係,薛凝煙又怎會嫁給太子做太子妃?
皇上已到暮年,不出意外,太子數年內就會登基,太子妃就是未來的皇后,沐國公就是國丈。
薛凝霜就是皇后的親妹子。
舒沫?一個小小五品守備的庶女,誰認得她?
“求求你們,求求你們……”立夏急得不得了,叩得額頭見血,這時也不會說別的,翻來覆去就是這一句。
“張辰,”夏候熠忽地開口:“你去打聽一下,凝霜郡主今日的行程,速速報來。”
“是~”張辰領命而去。“多謝世子爺,多謝世子爺!”立夏喜不自勝。
“熠,”祁興業有些吃驚:“你真要插手?”
“閒著沒事,聊做消遣。”夏候熠不置可否,淡淡地答。
一小時後,張辰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