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回道:“莊戶人家自有住處,這裡只住了小人一家六口,另外在田間壘了兩間土坯房,專供巡更值夜的人歇腳。”
舒沫望著他,意味深長地笑:“我來得匆忙,要林管事受累了。”
他一家六口,住著這麼寬敞的二進,十幾間的大瓦房,著實是愜意。
不願意騰地方,就說地方粗鄙,不堪招待,倒想把主人趕到客棧裡去住?
林柯被她瞧得渾身臊熱,漲紅了臉,訥訥地道:“小,小姐……小人,小人……不是別的意思,實在是鄉下地方……”
舒沫打斷他,淡淡地道:“我不是心血來潮,到這裡玩幾天就走,而是要長住。斷沒有放著家不住,去住客棧的理。我這裡有五個人,林管事家有六口,剛好一人一進。先入為主,我住後院就可以了。乘著還有人手,歸置起東西也方便。具體怎麼做,林管事安排吧。”
“不不不!”林柯哪裡敢要她住後罩房,忙不迭地搖手:“小姐是主子,自然該住正屋。小姐稍坐片刻,小人這就安排人搬~”
林柯家的躲在窗子底下偷聽,這時聽林柯答應搬出來,把正屋讓給舒沫,再也忍不住,猛地站了起來:“不行!後院連著後邊林子,崽崽才一歲,晚上可經不得嚇~”
綠柳本已滿心忿怨,這時越發怒不可抑,尖聲嘲諷:“喲,不知崽崽是哪家的公子,竟比我們小姐還金貴了?”
舒沫早瞧見窗底下人影晃動,只當沒有看到,這時便微露驚訝之色,望著林柯:“林管事,這是何人?”
林柯羞得滿面通紅,上去照她臉上就是一個巴掌:“你這婆娘好不曉事!小姐面前,哪有你說話的份?還不快滾!”
說到底他只是做事的奴才,惹惱了她,逐出莊子,從前幾十年所做的努力便都成了竹籃打水一場空。只怪李氏算錯一著棋,本來想要留他下來鉗制舒沫,卻不料如今反而為她所制。
林柯家的平白捱了一掌,捂著臉殺豬般地嚎了起來:“好你個林柯,長本事了,敢然敢打我?咱們到夫人面前評理去!”
“你這死婆娘,還不閉嘴!”林柯急得一臉的汗。
林柯家的哪裡肯聽,只在地上不停地打滾,又嚎又哭的,鬧個不休:“我不管,今日誰要是敢把我們娘幾個趕出來,我便一頭撞死在這裡。”
林柯去拉,反被她一把拽住手臂,咬得鮮血淋漓。
急赤白臉地把手抽回來,躲到一邊再不敢碰她。
“小姐~”立夏頭一回遇到這種潑婦,頓時頭疼萬分,十分為難地瞧著舒沫:“這可如何是好?”
舒沫冷冷地道:“拉出去。”
上來兩個侍衛,架著林柯家的兩條臂膀,拖出去噗通扔進水田裡。
她卻還不消停,一身的泥水地爬起來,又要撒潑。
惹得侍衛心頭火起,嗆啷一聲,撥了腰間佩刀:“直娘賊,再嚷一句,老子宰了你!”
面對雪亮的鋼刀,林柯家的這才老實了下來,一雙眼睛骨嚕嚕亂轉,惡狠狠地盯著舒沫出粗氣。
“林管事,我只住後院,前院給你。”舒沫也不跟她計較,搬了張太師椅,鋪著厚厚的錦墊,就這麼坐在房子前面的空坪裡,慢悠悠地喝著茶。
林柯見他婆娘掀不起浪,只好把東西歸置,給她騰房子。
末了帶著兩個兒子,一個媳婦抱著孫子來給舒沫見禮。
舒沫見那孩子長得很是結實,紅撲撲的臉蛋,大大的眼睛滴溜溜亂轉,象只小老虎,很是討喜。
不由得想起舒灤。
兩人差不多的年紀,舒灤看上去比他漂亮精緻,卻沒他這麼健壯。
她心裡喜歡,命立夏賞了他一兩銀子,逗弄了一會。
春紅和綠柳合力打掃房間,整理行囊。
一直忙到天黑,才勉強收拾了兩間可以住人的房子出來,暫時住下。
PS:沫沫獨立了
正文 舅老爺來了'VIP'
從熱鬧的京城,冷不丁搬到清冷的鄉村,想著一牆之隔住了三個全然陌生的男子。
就算在前後院之間上了大栓,加了兩道大鐵鎖,幾個女人心裡還是慌慌的。
偏這幢房子依山而建,後院又是緊挨著林子的,風一吹,樹葉沙沙做響,象是隱藏了無數的賊人強盜。
莊裡養著幾條狗,突然來了這許多陌生人,再加上舒沫從夏候熠手裡借來的四個侍衛輪值,稍有風吹草動,狗就吠個不停。
立夏幾個更加被吵得膽顫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