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男人吃著碗裡的,還想著鍋裡的,真是人心不足蛇吞象。老孃我都四十多歲了,還怕你看啊。不過,看也不能白看,正好門外有個賣貨郎的,你給五塊錢,給老孃買糖吃,今天在場的見面有份,老孃我也甜甜嘴。”在場的人都跟著起鬨說,“嘮叨媽,對,不給錢,就不給他看,改革開放了,市場經濟了,那有白看的。”
老木匠說,“此話當真,只要你給我看,別說五塊,五十塊我也給,千金難買心頭願,不過我也把醜話說在前頭,不許把我的錢拿跑了,叫我陪了五塊錢,又沒有看到大奶子。”
嘮叨媽說,“君子一言,駟馬難追,拿錢來。”
老木匠說,“我錢給你了,你不脫給我看怎麼辦?像李大山家一樣,和王家換親,閨女出嫁了,可王家卻變卦了,其結果是白賠了一個閨女而有沒有娶上媳婦,你說冤不冤?”
嘮叨媽說,“我脫給你看了,你不給錢怎麼辦?”
正在這狗咬毛狼兩下怕的時候,老村幹大甩爹路過這裡,說,“我來做箇中人,老木匠你把錢先給我,嘮叨媽要是不脫,這錢還給你。”
老木匠說,“行,老村幹說話,我還能信不過”?說罷掏出五塊錢給了大甩爹。
說時遲,那時快,嘮叨媽把上衣一脫,襯衣釦子一解,“看吧,藏了四十幾年,今天叫她透透風,看了以後別後悔。”幾個男人的眼睛像是採訪記者的鎂光燈,一起聚焦到她的奶子上,眼珠子恨不得掙到眼皮外來看。可是,想象中的事物是美好的,真的看到了,什麼看頭也沒有,有啥看頭呀,常常的,像一條大瓠子,拖到褲腰,皮皮塌塌的,既不風韻,也不飽滿,奶頭子像是一個乾癟的紫葡萄。
老木匠嘆了一口氣,說了一句意味深長的話,“看了,還不如不看,沒看它的型,想斷我的魂,看到它的型,嚇壞我的人。我美好的念想被破壞了,我下半輩子活的就沒有盼頭了。早知道是這個樣子,倒給我五塊錢我也不看。”頭搖的像撥浪鼓一樣的走了。
從此以後,嘮叨媽一發而不可收拾,從一個極端,走向另一個極端,每到夏天,她上身一絲不掛。這幾年有了孫子,她就更加不講究,到了夏天,這個樹陰下,溜到那個樹陰下,講講東家長,李家短的事情,孫子在她和人嘮叨的時候,常常從她的胳肢窩裡,拽過大奶子就吃。
旮旯村出了嫦娥跟大柱子的事情,嘮叨媽,像遇到過年的好事一樣,她那個嘴,哪能夠閒得住。
“就是的”,小廣播接過嘮叨媽的話茬說,“有其母,必有其女,你看嫦娥媽那個樣,冬瓜不長毛,黃瓜不長刺的,穿的那樣妖冶,能是個好貨?前年夏天來,還戴著洋草帽,手裡還拿著一把摺疊扇,走到那裡都當胸搖著。當胸搖扇子,那是過去秀才們進京趕考時搖的,她算老幾?一副勾引男人的樣子,別提多噁心人了。這樣家庭出來的閨女能不偷人養漢,那才怪呢。你沒見嫦娥看人的那個樣子,那雙眼滴溜溜的亂轉,幸虧有點水牛腰,要不是有點水牛腰,那嫦娥在旮旯村,還能夠盛得下她嗎。別說她能勾到大柱子,我家那個死鬼也差點被她勾了去。嘮叨媽呀,你沒有注意看嫦娥那眼,毛豆眼,厚嘴唇,大奶頭子,大屁股,壞女人的特徵,她都佔全了,生就的妖精樣,還能指望他作個好人?大柱子和嫦娥的那事情,我雖然沒有看到,也像我看到一樣,我敢說是嫦娥主動,那是狗咬屁股肯(啃)定(腚)的事情,我就可以想見是怎麼一會事。”
小廣播模擬一種情景。
一天晚上,嫦娥幹活幹累了,躺在床上不想起來,大柱子做好飯後去喊他,“嫦娥,吃飯了,”“知道了,大哥,我不想起來,你端一碗給我吃”。大柱子就把飯端去了,在接飯碗的時候,嫦娥把上懷敞開,大柱子一看那肉忽忽的一大堆,那他受得了嗎?這嫦娥也就就坡下驢,就勢躺在大柱子的懷裡。這個事情要麼就不沾,一旦沾上,比毒癮、賭癮還難戒,你說叫他斷,那是不可能的。大柱子雖然腦子不好使,可是他的那個老二,大概沒有問題吧,這後來麼,那就一而再,再而三的,這肚子就搞上了。按說,二柱子回來了,大柱子你還不該挪窩嗎,歇幾天,等二柱子走了,你在去佔那個窩。嫦娥也是的,一個男人還不過癮,還要弄兩個,就是母雞下蛋,也還有歇茬的時候,八成是騷狐狸精託生的。”
小廣播說完,省事媽接過話茬,“你這樣撲風捉影說人家嫦娥,是不對的,我知道你對嫦娥婆婆有意見,不就是當初你在食堂揭發她婆婆李大丫用尿壺偷稀飯的事,和人家結上了仇,李大丫和你打了一架,這個仇,你現在還記著,真是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