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請入內。”
入內的確是雅室,裴子云也就兜裡的黃金,金珠,一起灑在案上,這中年人一方面通知店主,一方面仔細鑑賞分辨。
過了一會,一個人沿著甬道進來,有五十歲上下,步履健捷,一進來就笑著:“原來是裴相公,年才十五中了秀才,據說學正和知府大人都稱讚文章,府裡通知到縣裡,我們就久仰大名了。”
“能選本店,自是本店的榮幸。”這明顯是老闆,中年人低語數句,這老闆就笑著:“這黃金是九八成,十一兩,店裡也要賺些,相公現在就可兌十兩,如何?”
“可!”
“這裡珠寶,這祖母綠最貴,值四百兩銀子!””老闆指著珠寶,眯著眼:“餘下的算上總計三千五百兩,總彙四千兩銀子,您看怎麼樣?”
果在商言商,五千兩價值變成四千兩,賺一千兩,但是這其實很公道很客氣了,裴子云一拍手:“久聞唐老闆生意有道,果名不虛傳,這價我肯了。”
唐老闆更是滿臉是笑:“裴公子果是爽快,不知要金要銀還是要銀票,金銀都得等幾天。”
“銀票是石市錢鋪的銀票。”
為什麼這樣專門一說,裴子云卻懂,這銀票不是鈔票,是民間專為攜帶鉅款的商人經營現錢保管業務“銀票鋪戶”,存款人把現金交付給鋪戶,鋪戶給用楮紙製作的銀票,提取現金時,付3%的保管費。
到了前朝,有實力的錢莊在各地設銀票分鋪,恪守信用,隨到隨取,所印“銀票”圖案講究,隱作記號,黑紅間錯,親筆押字,難以偽造,贏得了很高信譽,而錢莊也發覺存款會帶來利潤,因此不再要求付3%的保管費,一對一兌換,但是利息就沒有了——那是資本主義時代的事。
但並非所有銀票鋪戶都是守法經營,恪守信用,“銀票”可能無法兌現,因此錢莊的信譽很重要,本錢和匯票也是一對一,一個有實力的錢莊,給一月時間,能兌換十萬兩就頂天了,單張從沒有超過百兩。
那種上萬兩一張的銀票,國家信用都未必能行,讀過史料的人都明白,沒有大量外銀流入,正常朝廷一年就是幾百萬兩收入,何況私人錢莊?
但幾千兩還可以,裴子云就說著:“石市錢鋪銀票還可,我拿五十兩現銀,餘下全部兌成銀票。”
唐老闆就一拍手:“這容易!”
沒有多少時間,只見一封銀子,都是五兩一個,底白細深,邊起霜兒,正正經經九八紋銀,又有銀票,每張都是五十兩,一疊。
交易勝利完成,裴子云就僱一個牛車自去了。
見著裴子云遠去,中年人有點不甘,低聲:“老闆!”
“四千兩而已,為了一個秀才不值。”唐老闆收斂了笑,眸子寒光一閃,卻嘆的說著。
“公子,去哪裡?”
“巡檢司。”
此時開國,巡檢是武進,雷厲風行不說,但也愛財,只要自己肯將一些銀子獻上,再借著一隊弓手,自己就有辦法對付著黑風盜。
到了巡檢司,遞上了拜帖,見著巡檢,接著就是一番密談,也不知道說些,出來笑著自言:“僅僅出了五十兩銀子,大事此刻就成了一半,不過今天的事,還沒有完。”
再命牛車:“去圍家坊。”
此時漸漸四五月,沿街而行,牛車轉過街道口,見得一個小門面,門面坐著一個人,帶些愁容,在帳簿子上記帳,一抬首,就和裴子云四目相對,連忙就換了笑臉,說:“客官,要買些什麼?”
裴子云看了看,貨物是百貨,翻了翻,還有些書,這些書都是舊書,笑著問:“你這還有別的書麼?”
這小販連忙說:“客官,你要什麼樣的書,我都能找到,我這就有著一些有意思的書,客官肯定喜歡。”
說著,就自裡面拿著一本書裡露出了一角,掀開小半頁,只見上面畫著一個女人的身子。
裴子云見著卻啞然一笑:“我不要這樣的書,我就問你能不能找到前朝的書,特別是讀書人,秀才、舉人寫的親筆書。”
這個小販,想了想,說:“這位客官,你要那些書作甚?”
說著神色有些遲疑。
“你就說能不能,我做什麼不用你管。”裴子云不耐煩的說著。
“前朝有過功名的讀書人寫的親筆書,都很貴!”這小販斜著身子坐在對面一個箱子上,有點遲疑。
“總有落魄的,變賣祖上的書籍。”
“客官,從沒有人專門找這些,找是可以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