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飯丟下碗筷就掉頭出門,誰也不會過問他要去哪,什麼時候回屋上床,因為問了他也不答理。有一次晚飯後,小堂妹譚琴扯住他的褲角問:“機機哥哥,你要去哪玩,帶我去吧。”他張口就說:“我要上月亮去乘涼,看嫦娥姐姐在不在。”
就在這個燥熱難熬的漫長夏夜,因為吃得太飽他覺得渾身撐得慌,忽如電光石火一閃,他想起了那隻窺巢換卵的杜鵑。
禾機瞅準了牛牯去大隊部開會的當兒摸進了他家裡。正如禾機所料,妻子為丈夫留了門,他推開房門時沒忘故意用力弄出些響聲來壯壯膽。儘管時間尚早,但那女人因困頓已深深入睡,只聽她在夢囈中嘆著氣說:“才一斤九兩!”禾機忍不住偷偷想道:“我給你一兩相添,湊個整數吧。”由於緊張過度,他爬上床後笨手笨腳地把她給弄醒了,等到他摸黑離去時,粗心的女人沒來得及弄清這到底是一次婚姻中的例行性事還是一場春夢就又迷迷糊糊地睡著了。
不可思議的幸福生活就這樣在隨心所欲的黑暗中開幕了。禾機盡情耕耘,四處播種的勁兒一發不可收拾。他從未打算有朝一日放棄這份仿生學上的灰色快樂,還無恥地認為這只不過是社會隱性資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