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佈置好了?”
“是,回主子爺,奴才們一直都緊緊的盯著太子府的人,發現自一年前開始,太子府每隔半月總會有一輛馬車駛往玳瑁衚衕的一個小院子,但是馬車裡的人並非太子,而是府裡的一個管家,許是這管家養的外室也說不一定。”
四阿哥一時間有些煩躁,揉揉額頭:“你且去緊盯著,一刻也不可放鬆。”
“嗻。”
這時,外面傳來一陣喧鬧聲,四阿哥的眉頭皺的越發的緊了:“蘇培盛,你去看看,到底是何人在書房外喧鬧。”
蘇培盛立馬領命,不一會兒神色匆匆的進了來:“回主子爺,是年側福晉,說是六阿哥發燒不止,要主子爺去看看呢。”
四阿哥眉頭皺的更深,眼中的暴戾也是越發的清晰,拿起手中的茶杯摔倒地上,嚇得蘇培盛立馬跪了下來。
“六阿哥病了,她不會告訴福晉,讓福晉找太醫來診治?找爺來有什麼用?爺又不是太醫,只是看她哭哭啼啼的爭寵了!一開始皇額娘便說她身子弱不好生養,現在果然,生了一個小阿哥,身子嬌弱的如同個藥罐子,可憐爺的六阿哥,若不是。。。。若不是。。。。。爺非要休了她。”四阿哥的手掌暴起青筋。
蘇培盛連忙端過茶水:“主子爺慎言吶。。。。。。”
深深喘了幾口氣,強壓住眼中的不耐煩:“你說的對,爺是氣急了。”許久找不到蘇寧的一點線索,他正是煩躁之時,而沒眼色的年側福晉撞到了槍口上,可是他現在正是重用年羹堯,也不好處置了她。
強壓下心頭的不爽,走出書房,正看見年側福晉哭的梨花帶雨,而她的貼身丫鬟跟書房外的小六子理論呢。
“爺,求您救救六阿哥吧,六阿哥病重,妾身妾身真真是肝腸寸斷啊。”年側福晉一見四阿哥立刻跪了下來。
在一邊的那拉氏死死的咬著牙根兒,恨不得撲過去咬她幾口,六阿哥不過是發熱,她這個做嫡母的首先便尋了太醫,親自坐鎮一旁,太醫也說沒什麼大礙。偏這年側福晉跑到爺這裡告狀來,這不是擺明在打她的臉面嗎?
四阿哥瞥了書房前的一群女人,年側福晉哭訴,佟氏扶著面色慘白的那拉氏,李氏跟在後面幸災樂禍,頭更痛了。他後院的這些個女人就沒有安分一些的,佟氏自有了弘曆後,與李氏鬥得更是厲害,弘晨得皇額娘教養,他很是看重,帶在身邊。只是他生母李氏是個興風作浪的。
然而他現在實是沒心思答理這些,瞅著那拉氏:“太醫怎麼說?”
那拉氏道:“年妹妹這是太過焦心了,太醫說不過是小兒發熱罷了,沒什麼大礙。”
四阿哥點點頭:“行了,你先回去好生照料六阿哥,爺現在忙得很,過後再去看六阿哥,跪在這裡哭哭啼啼,成何體統。福晉,帶著她們回去,爺不待見看!”說完便進了書房,關了大門。
年側福晉鬧了個沒趣,以往四阿哥怎麼說也要好生安慰一番的。無視了那拉氏等人的嘲笑,年氏冷哼一聲,便回去了。
第八十九章
太子終於回去了,他壓力很大,他的那些兄弟們就等著抓點他的小辮子等著把他拉下來呢,他也不能總賴在蘇寧這不走。
太子走了,蘇寧也鬆了一口氣,說實話,對於太子對她懷有真感情的這種事,她還是很感動的。可是這感動與憤恨相比兩者抵消也就什麼都不剩下了。他是很愛她,可是同樣不顧她的意願算計了她,讓十一和十公主失去了母親。這是她無論如何也沒辦法去原諒的。
而今天她帶著斗笠,身後跟著管家和梅兒,被看的死死的,終於能夠出門上街。她要忍耐,只要有了一定限度的自由,她就可以策劃逃跑。
蘇寧帶著的斗笠有點像唐朝貴婦帶著的那種全身一遮就看不見臉的那種,雖然在大街上確實奇怪了一些,不過也就當是哪家的夫人出來逛街罷了。這個時代對於未出閣的女子管束比出嫁了的女子稍微寬一些。不過大家小姐依舊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故而這街上大多數都是男子。
管家親自簽了馬車,他是個嚴肅的中年人,其貌不揚,可是人卻很是細心。
“夫人,您想去哪裡逛逛?”
蘇寧想了一想道:“我也不知這京城有哪些可以逛的,管家可知道一些名勝遊玩之地?”
“夫人若是想買一些古董字畫,那奴才就帶您去琉璃廠,若是喜歡熱鬧,就去前門和燈市口。”
蘇寧想了一想:“去琉璃廠吧,正好我聽梅兒說那邊有個專門的詩話館,熱鬧的緊,不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