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眼見於此,萬念俱灰,單人離開了中原之地。西出函谷關,再無蹤跡,而在他離開之前,留下了這五千字的《道德經》。”
張柬之瞪大了眼睛,似乎對此很有興趣。
蘇寧接著說道:“老子和孔子之間的交際,不少,有人說老子是孔子的老師,這一點是不妥的。對於孔子而言,老子更像是一個長者。孔子和老子最初的交集是因為孔子希望把自己的學說和著作放入周王室的典藏之中留存,而老子作為周王室管理圖書的官員,是孔子必須要逾越過的關卡。
孔子就去拜見老子,向老子表明他的理想和抱負,還有他的學說的涵義,老子說。你這樣說太繁瑣了,直接說明你的本意,孔子便說本意就是仁義,老子又問什麼是仁義,孔子便說“中心物愷。兼愛無私,此,仁義之情也”,你可知老子如何評價孔子的說法?”
蘇寧賣了個關子,從未接觸過來自於莊子著作的說法的張柬之感到極為好奇,急忙詢問:“怎麼評論?”
蘇寧說道:“意幾乎後言,夫兼愛不亦迂乎!無私?焉乃私也!夫子欲使天下無,失其牧乎?則天地固有常矣:日月固有明矣,星晨固有列矣,禽獸固有群矣,樹木固有立矣。夫子亦放德而行、循道而趨。已至矣,又何偈偈乎揭仁義,若擊鼓而求亡子焉!意夫子亂人之性也!”
張柬之驚呼道:“老子認為儒家之術是亂了人性?”
蘇寧說道:“你以為仁義是儒家之術,必須要學習儒家之術才會懂得仁義嗎?”
張柬之沒有說話,應該說幾度欲張嘴,卻不知從何說起,蘇寧微笑道:“烏鴉沒有受過儒家教育,依然知道反哺,這不是孝道嗎?羔羊沒有經過儒家教育,依然知道跪乳,這不是感恩嗎?很多人的父母並未讀過書,不知道仁義之說,一個字都不認識,但是卻依然照顧撫養自己的子女,這難道不是愛嗎?”
張柬之瞠目結舌。
蘇寧緊接著說道:“他們都沒有接受過儒家的教育,並不明白儒家之術,乃至於不知道什麼是仁義,什麼是孝,什麼是愛,但是他們依然會做出這些舉動,他們從生來就具有孝,具有愛,具有仁義,不需要學習儒家之術,也可以做出這些舉動,仁義又怎麼是孔子的呢?仁義又為何會是儒家的呢?
我們生來就有仁義,生來就有愛,就有孝,就有智,就有信,當然,我們生來也有惡,有恨,有兇,有欲,那是我們作為人的本性,儒家之術要求我們學習仁義,要求我們講仁義,把我們本來就擁有的東西拿過來按照儒家的說法再來一遍,說這是教化,教化我們從未迷失過的心靈,這樣的做法對嗎?孔子到底為什麼要做這樣的事情?
老子拒絕了孔子,沒有答應孔子讓他把自己的著作放入周王室的典藏書庫裡面,孔子回去之後,認為自己遠遠不如老子,認為老子是天上的游龍,而自己只是地上的浮塵,並不明白真正的道理是什麼,在那之後,一直到老子西出函谷關,孔子和老子之間還有很多次的交流和辯論,無一例外的是,老子始終不答應把孔子的著作放入周王室的典藏中。”
張柬之說不出話來,覺得自己的三觀都被顛覆了,蘇寧怎樣評價孔子他都可以認為是一家之言,但是與孔子同一時代的老子,與孔子有很多次交流的老子的評價,讓張柬之覺得無法辯駁,無法質疑,無法重新樹立自己的自信。
“夫播糠迷目則天地,四方易位矣;蚊虻咂膚則通昔。不寐矣;夫仁義慘然,乃憤吾心,亂莫大焉!吾子使天下無,失其樸!吾子亦放風而動,總德而立矣,又奚傑傑然。若負建鼓而求亡子者?邪夫!鵠不日浴而白,烏不日黔而黑,黑白之樸不足以為辯,名譽之觀不足以為廣,泉涸,魚相與處於陸,相呴以溼,相濡以沫,不若相忘於江湖。”
蘇寧搖頭晃腦的說了這一段話。
張柬之看著蘇寧。詢問道:“這是什麼?”
蘇寧笑了笑,說道:“這是老子對孔子最嚴厲的斥責。”
張柬之面色慘白,不知如何言語,蘇寧看著他的面色,於是又說道:“就孔子的本意而言,我不能說他是錯的,只是他被後人神化的太厲害,他原本只是一個人。卻硬是有人想把他變成神,等他重新變成人的時候。世人又會覺得他很可惡,其實他本人又有什麼是值得別人憤恨的呢?
儒家學術正如同老子所說的,在孔子手中並沒有什麼大礙,但是到了董仲舒那廝的手上,卻硬生生地把百家傳承都給斷絕了,把孔子都不相信的怪力亂神填入了儒家之術中。讓世人為董仲舒之儒拖累,若我能回到武帝時,定要手刃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