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這謠言是最末一則。
她一直以為是假,沒想到……
“的確十中九假,但總有一個是真的。”連褚真也不得不佩服起來,雷君霆的保密功夫確實到家。
“是的,總有真的。”冉琳琳嘆氣道。
出師未捷身先死的感情只好和淚往肚裡吞。
“你不說,我怎麼知道?”
後頭陸雲儂的聲音始終甩不掉,人亦追至他身邊並行。
“雷君霆,你的脾氣來得莫名其妙。”
莫名其妙?“沒有人比我更有理由發脾氣。”
遲鈍!旁人閒事她樣樣沒放過,唯一忽略的就是他對她的感情。
也許從不明白表示的自己也有錯,但對她與對別人的冷熱態度落差之大,再怎麼遲鈍都該能看出端倪,偏她就不。
比恐龍還遲鈍!他氣忖。
“就算我真的不知道今天是你生日,你也不必發那麼大脾氣啊!”
“夏姐有告訴你她的生日?”深知夏依個性,根本不會在乎這點小事。“沒有吧?既然如此,你怎麼知道?”
“依依根本不知道自己的生日。你忘了嗎?她是棄嬰,在育幼院待了十一年,怎麼可能知道自己的生日?她的生日是我訂的,十二月二十五日是我送她的生日,我怎麼可能忘?”
“我呢?你從來沒問過我。你在乎任何一個與你無關的人,就是沒有我。”
“我才沒有。”
“你連我的生日都不知道。”
“嘿,你很小器耶!”
“這不是小不小器的問題,你甚至讓我懷疑在你眼中我是不是連朋友都算不上,你連我的生日都不知道。”
“誰說我不知道?”真是氣死她了。“我知道啊!我還知道你每年生日都會舉行派對,依依會告訴我啊。”
“既然如此,為什麼每年我生日的時候你都沒有反應?”
“誰敢啊。”她慢下腳步被拋在後頭,聲如細蚊地咕噥:“第一年就被你媽跟你家那尊老門神擋在外頭,丟臉死了。”
十二月的冬天夜晚拿著一份禮物興高采烈前去,結果被擋在外頭不得入,這時身邊還經過不少人,說有多,難看就有多難看,若不是脾氣夠硬,不肯在人前哭,早就淚灑當場。
雷君霆聽見她自言自語,但不清晰。
走回頭站定在她面前。“跟我母親有什麼關係?”
“沒事。哎呀,反正我知道,只是忘了而已。”真煩,這種被人攔在門外不讓進的丟臉事哪能提啊。“你希望我送你禮物嗎?”
“你已經送了,兩巴掌和兩個不成氣候的地痞。”淨是麻煩。
“我又沒有很用力。”會痛才有鬼。
“我懷疑你是不是有在反省。”
“我不認為自己有錯,是你說得太過份我才會動手打你。”不過在大街上這樣,的確讓他很沒面子,有點小後悔。“你生氣?”
“廢話。”
“好吧,那你說,要怎麼樣才能消氣,我照辦就是。”
“晚上出席我的生日派對。”
“咦?”
“在雷家,男孩到十六歲就是成人,往後要當作大人看待,甚至進公司見習,今天算是我的成年禮,我要你參加。”
“免了吧!”多年前的難堪記憶回籠,嚇得她退避三舍。“不要,打死我都不要。”被趕的滋味很難受哩。
“理由。”
“我──會怯場。”
“這世上找不到比你更厚臉皮的人。”
她瞪他。“我沒興趣。”
“出席派對要什麼興趣?”不過是場聚會。
“那──”
“不是真正的理由說服不了我。你的謊話說得別腳,騙小孩子可以,要想騙我還要再練幾年。”
“我討厭你的少年老成。”
“這已不是第一次聽說。”
“我不喜歡那種場合,我不習慣。”這是實話之一。“反正,我堅決不參加。”
“就算絕交?”
“你、你小孩子啊!說絕交就絕交。”
“過今天才滿十六,連法定年齡都不到。”
氣死人的超齡發言。“隨你便。”
可惡!鼻頭酸熱酸熱的。
為什麼要因為他這句絕交難過?不過就是少一個朋友而已,她在難過什麼?
但──她就是難過啊!難過得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