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沒有說話,只是蹙眉站在那裡,她擔心自己一開口,就會吐血。
剛剛從辰王府堅持到這裡,又跟孝德太后一番唇槍舌戰,她已經筋疲力盡了。
“說,你可知道,那是朕的母后!”雲洌陽咆哮著,一把掐住了她的下顎,逼迫著她抬頭,直視他眸中的怒氣。
白婉璃臉色痛苦,卻隱忍著不說話,外面紅綃和紫鵑跪在地上,戰戰兢兢聽著裡面的動靜。
白婉璃閉上眼睛,不理會雲洌陽的怒氣,她的唇角,溢位血絲,那張慘白的臉,也變得難看無比。
雲洌陽慌了,他鬆開了手,“小璃,小璃你怎麼了……”
沒有了他力氣的支撐,白婉璃的身體,踉蹌幾下,她伸手扶住了一邊的桌子,這才避免自己暈倒。
她抬頭,冷漠的看著他,“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她抬頭,擦了一把唇角的血跡,轉身想走,雲冽辰卻從後面,一把抱住了她。
他緊張的摟著她,雙手發抖,“小璃,你不要嚇我,你告訴我,你怎麼了?是不是我母后對你做了什麼?”
白婉璃搖頭,“她傷了我的丫鬟,所以我毀了她的德安宮,若是她下次再動手,那麼死的人,就會是她了!”
說完,她卯足了力氣,一把推開了雲洌陽。
雲洌陽看著她倨傲的背影,深吸一口氣,半響說不出話。
她一步一步,緩慢的,讓自己儘可能的看起來正常一些,走了出去。
旁邊盧公公上前,“皇上,太后那邊,可是受了驚嚇,她發話,不準辰王府活著走出皇宮!”
“現在朕是皇帝!”雲洌陽怒吼。
盧公公伏在地上,“可是,辰王妃對孝德太后動手,竟然,竟然公然炸燬德安宮,這是大逆不道的死罪啊!”
“朕說,朕才是皇帝,這個罪名要怎麼判,輪不到你來做主!”雲洌陽咬牙切齒,一腳踹飛了盧公公。
盧公公哭著,繼續開口,“皇上,孝德太后可是您的生母,辰王妃若是不罰,太后那邊您無法交代啊!”
“朕說,朕才是皇帝,你聽不懂嗎?***才!”雲洌陽已經抽出了長劍,湛湛的指著盧公公。
盧公公不再敢多話,只是跪在地上低聲哭泣。
皇上的樣子,越來越像暴君了,這雲水國的天下堪憂啊……
孝德宮外面,孝德太后披頭散髮的站在那裡,她驚魂未定的看著只的宮殿,眸中滿是悲哀之色。
負責傳信的太監跪在那裡,孝德太后聽說,皇帝放走了白婉璃,頓時大驚。
她哭了起來,“陽兒究竟被什麼鬼迷住了心竅,那個女人都這樣對待一國太后,他還能放她安然離開?”
旁邊的太監,低聲道,“稟太后,皇上原本十分生氣,因為辰王妃傷了您。可是辰王妃吐血了,皇上就瞬間心軟了。奴才看,辰王妃真的是皇上心尖上的那個人。儘管他同意的選妃,可是他的心裡,還是辰王妃排第一……”
孝德太后低頭,看著那個太監,悲哀的道,“在他的
心裡,哀家這個母后,也比不過那個女人?”
太監沒有說話,孝德太后悲鏘的哭了起來,當真是,兒孫不孝,不孝啊……
她開始懷戀她的墨兒,若是雲非墨活著,一定不會允許有人這樣待她。
旁邊的嬤嬤上前,“太后,您也甭傷心,依奴婢看,皇上也就一時新鮮,只要您先下手,除掉了那個白婉璃,害怕皇上會治您的罪嗎?”
孝德太后怒目,冷厲的看著嬤嬤,“在陽兒登基之前,哀家已經答應過陽兒,絕不為難白婉璃,你現在是讓哀家背信棄義,在陽兒的眼裡,徹底失去威信麼?”
嬤嬤不說話,孝德太后咬牙,“哀家不傷她,也有辦法讓她和杜曉芙,互咬互傷!”
她眸光一變,揚聲,“來人,吩咐幾個暗衛,暗中追隨著白婉璃,不管有什麼訊息,一律來報!”
*
從皇宮出來,白婉璃再也支撐不住,整個人都虛軟在了紅綃的懷裡。
紅綃著急的看著她,“小姐,我們去琉璃府找舒大夫看看吧,奴婢求求您別再強撐下去了!”
白婉璃搖頭微笑,“我沒事!”
她支撐起自己的身體,從衣袖中摸出了兩顆藥丸,接著喂自己服下。
瞬間,她臉上的疲憊之色,消退了一些,整個人也不再似開始那般蒼白,走路也不需要紅綃的攙扶。
紫鵑鬆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