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影、攝入眼底,彷彿要抓走我的魂魄,就此便囚禁在那雙眼中。
“不要走,妙兒,不要走!”
……
我看著這個人,就只這麼看著,剎那,那記憶中刺骨的傷痛便瞬時甦醒,氾濫四肢百籟,爬過每一寸肌膚每一根頭髮絲每一絲呼吸,一直深深地侵蝕腐化到骨髓之間,似一隻無形的手牢牢地攥住我的五臟六腑,叫我死不得生不能,唯有淚水洶湧而出,懦弱地洗刷過臉龐,滑落那人前襟,阡陌縱橫。
為什麼?為什麼還要來擒我?我還能有什麼?他還想從我這裡得到什麼?
“妙兒,你哭了嗎?”他手足無措地撫上我的臉,聲音殘破竟帶哽咽,“不要哭……”
我用力地別開臉,生硬冰涼開口:“王爺請自重!世上再無沈妙,民女姓許名笙。”
那人一頓,四周風停,“許笙……許……生?”
“放開我娘!不許你碰她!”突然,宵兒不知從何處追了來,手中一把鋼針悉數紮在那人臂彎處。
那人卻無一絲一毫的撼動,反而更嚴密地將我納入懷中,在我耳邊沉沉道:“妙兒,若非我亡,此生,我再不會放開你。你、我和我們的宵兒,我們本是一家!”
宵兒……是啊!我唯有的最後一樣寶貝!他此番捉我定是為了搶奪回宵兒!
“宵兒,快跑!”我再次開始拼了命地捶他咬他推拒他,不顧一切,然而一切動作在那人桎梏般冥頑不靈的鉗制中全是徒勞,仿若被魚竿一杆甩於岸邊垂死掙扎的魚,只待脫水窒息。
宵兒亦是頑固至極,竟是毫釐不肯挪動,鋼針用盡,竟俯身撿了個碩大的石榴要和那人對峙。
我驀地停了掙扎,抬頭陰冷在他耳邊道:“何來一家之說?王爺謬矣,我等平民不敢高攀,即便宵兒生父乃王爺同母異父之弟,也不過王爺一門遠房之親罷了。”
那人微不可差輕輕一窒,面色煞白如灰燼,慘淡一笑,恍若膽汁苦咽,“妙兒,你何苦……兩年了……整整七百三十六日……”
“小舅公——”宵兒竟直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