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聽在丁知妍耳中,可謂是猖狂至極,極為可笑。
她調查過簡洺的身份背景,簡純的親妹妹,來自偏遠落後小山村,可謂處在社會底層。不知用了什麼法子搭上了那個古玩店老闆,自此才瞧著光鮮亮麗,那個古玩店老闆雖頗有手段,但在修道者面前,一切都是空的。
修道者與普通人之間的差距,就如同天上的雲,和地上的泥。
根本無法比!
而她,機緣巧合之下,已經是修道者的一員。
今日偶遇簡洺,四處又無人,她心中頓生殺心。
她愛戀了十幾年的人不愛她,尋常對其餘女子都不假以辭色也就罷了,一旦對某個女子有特殊之處,她又豈能坐視不理,就算兩者根本沒有在一起的可能。
簡洺,必須死!
思及此,丁知妍原本尚算平和的眼神瞬間冷然無比,她冷冷一笑,指尖的火焰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變大化作半個拳頭大小的火球。
“去!”
一聲輕喝,丁知妍手指一彈,火球頓時飛向簡洺面門。
在丁知妍神色有所變化時,簡洺便心中一咯噔,她心中默唸開啟紫檀手串的咒語,火球擊來之際,忙將左手往前一擋。
紫檀手串散發出柔和的紫光,透出紫色光罩將簡洺籠罩其中,火球須臾間便撞上紫色光罩,頓時潰散。
“放肆!”
一道光從紫檀手串內透射而出,在半空中形成一道氣勢如淵似海般深不可測的身影。黑袍墨髮無風自揚,眼神凌厲似刀,他揹負雙手懸在半空,彷彿一座高山屹立在面前。
厲喝聲未落,他腳步向前,風輕雲淡間又好似要踏破虛空,氣勢凌人。
眉心神光流轉,右手微抬,頓時有種空間崩塌之感,一根手指伸出指向丁知妍,如同被絕世兇手鎖定的感覺,讓丁知妍度瞪大眼驚駭欲絕。
“住手!”
手指緩緩向下壓,無窮的威壓讓丁知妍嘴角鮮血不斷,她想要大喊,卻發現自己根本吐不出一個字。就在此時,一聲大喝由遠而近到來,幾乎不到一秒鐘,一道白色虹光劃過,眼前已出現一個白鬚白髮、身著灰衣的老者。
老者凌厲出手,打出一塊青色玉佩,懸在丁知妍面前,抵住那根乳山似嶽般令人震撼的手指。手指微微一頓,彷彿受到的阻止,可每等到丁知妍露出笑容,“咔嚓”一聲,青色玉佩已肉眼可見的速度寸寸破碎,轉眼便化作齏粉。
“前輩,還請手下留情!”老者見此也面色一白,他三兩步上前,運轉渾身法力,意圖抵擋那根手指。腳下的地面出現道道裂縫,老者的雙腳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陷入地面。
彷彿貓捉老鼠般,那根手指並未一蹴而就,直接壓塌兩人,反而有種悠哉悠哉的既視感。
“前輩,此女乃千年難得一見的天靈根。”見不可敵,老者仰著頭語數極快。
“天靈根又如何?”那個高大不可匹敵的身影緩緩開口,有著睥睨天下的傲然:“不成長起來的天靈根,亦不過只是螻蟻。”
“她是未來的希望,末法時代,天地變了,無數傳承因為找不到合適的繼承者,消逝於時間長河中。前輩!我等已經損失浪費不起!”老者咬牙說道,眼神堅定。
似乎對這話有所動容,那根手指陷入停頓,沉吟了片刻,身影散出越發沉重的威壓:“滾!沒有下次!”
老者一聽這話,長長舒了一口氣,如釋重負:“多謝前輩高抬貴手,沒有下次,必定好好教育,並加以懲罰。”
說罷,老者躬身一禮,提起已經陷入昏迷的丁知妍就走,轉眼無影無蹤。
懸在半空的聲音化作光芒消散於天地,簡洺抿著嘴,神色有些冷沉。事實上,今日沒有除掉丁知妍,讓她很不甘心,對於一個對自己有殺心的敵人,她覺得沒必要婦人之仁。
掃了眼周邊的狼藉,簡洺眼皮子跳了跳,飛快離開。
坐在會議室內,棋社社長在臺上唾沫橫飛,正在慫恿社員參加什麼大賽。簡洺坐在一個不起眼的位置,頭微微垂下,想著方才之事。
紫檀手串中封存有荊鬱玄全盛時的三擊之力,但很明顯,這三擊之力投射而出的影子,具備自我思考能力。她瞭解過修道者的相關手段,荊鬱玄雖不是修道者,而是一個得道鬼魂,但這點上應該差距不大。準確來說,手串內封存的應當是荊鬱玄的一道神念,有三擊之力。
丁知妍逃過一劫,這讓簡洺無論如何,心中都有股莫名的不安,且愈演愈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