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
牛竹驚愕的目光中,守衛們彷彿突然被硬物敲擊腦後,一個接一個倒在地上。
少頃,面前浮現出三個熟悉的身影,牛竹暗淡的眼睛驟然恢復光彩,“師姐!”
姜凌來不及寒暄,直接用扇子撬開牢房的鎖頭。
虢翰表情急迫,簡單對牛竹說明了他被關押的原因,還有他被殷久悠陷害的事。
牛竹聽後半天說不出話來,表情異常複雜,驚愕中透著一種說不出的傷感。
蘇季吩咐道:“二師兄,你今晚見到殷久悠以後,千萬記住兩件事。第一,不要和他說話。只要你不說話,他短時間內無法分辨出你是真身還是化身,要讓他誤以為你是後者。第二,你要逼殷久悠使出飛頭降!”
牛竹面露難色,滿臉迷茫到:“我不知該怎麼做……表哥如果使出飛頭降……會怎樣?”
蘇季斬釘截鐵道:“他必死無疑!”
牛竹倒吸一口涼氣,緩緩垂下頭,眼光遊離左右。
姜凌見他猶猶豫豫的樣子,囑咐道:“千萬別對殷久悠手下留情。他給你下降頭的時候,可沒考慮過你是他表弟!”
虢翰湊上前去道:“殷久悠這種人我最瞭解。你不弄死他,他就弄死你!”
蘇季強調道:“我們只有一個晚上的時間,一旦錯過這個機會,所有黑鍋都是你的!”
一番猶豫過後,牛竹總算勉勉強強點了頭。
牛竹來到柴嵩道場的時候,其餘三人紛紛躲進草叢,伺機而動。
周圍飄散著隱隱的腥臭,牛竹手捂著鼻子,一步步緩慢前進。
殷久悠盤膝坐地,周身籠罩在一層淡淡的黑霧之中。
忽聽耳邊傳來一陣腳步聲,殷久悠驀然睜眼,看見牛竹緩緩走了過來。
見到牛竹手拿姜凌的錦袋,殷久悠眼中閃過一絲光芒,不過瞬間又消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戒備。
“表哥。”
殷久悠陡然一怔,微微闔目,“你是哪位?”
“糟了!”
此時,躲在草叢裡的姜凌瞪大眼睛,焦急道:“明明讓他不要說話!蠢牛!蠢牛!蠢牛!”
虢翰嘆道:“他這回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真不知他是心腸好,還是真傻!”
牛竹眼光低垂,從來不會撒謊的他,一時間不知說什麼才好。
“原來如此。”殷久悠的嘴角微微上揚,陰沉道:“想不到竟然被你逃出來了。”
牛竹目光黯然,沉聲道:“表哥,別再練害人的法術了,害人終害己!”
殷久悠戲謔道:“你這是在教我做事啊?”
牛竹上前一步,勸道:“表哥,快醒醒吧!你以前不是這個樣子,現在改邪歸正,還不算晚!”
殷久悠冷笑道;“你從你的闡教主師父那裡,倒是學了不少嘴皮子功夫。你以為動動舌頭就能擺平一切?”
隨著轟隆一聲巨響,殷久悠腳下踏出幾道深深的裂縫,脖頸噴出一道血霧,如萬鈞巨浪席捲而出!
此時,草叢裡的虢翰急得渾身發抖,“二師兄啊二師兄,告訴你的話,你居然連一句也沒聽進去!”
蘇季不動聲色,繼續暗中觀察。
虢翰左顧右盼,喃喃道:“哎?師姐哪兒去了?”
此時,牛竹驚愕的目光中,殷久悠的腦袋拼命拉伸,竟似要從脖子上掙脫開來一般!
“表哥,千萬別用飛頭降,你會死的!”
殷久悠爆出一連串長笑,“你以為這麼說,我就會怕你嗎?會死的人,是你!”
語聲未落,一顆頭顱脫離脖頸,張開血盆大口,直奔牛竹衝去!
牛竹不知所措,嚇得雙眼緊閉。
忽然,一道紅光破空閃過!
殷久悠懸空的頭顱,剎那間被紅光拖走,飛離十丈開外。
牛竹發覺自己安然無恙,緩緩睜開眼睛,看見殷久悠的無頭身體,正像無頭蒼蠅般在地上摸來摸去,焦急的樣子滑稽又狼狽。
虢翰恍然大悟,望著蘇季道:“我懂了。你早知道二師兄會心軟。可他越不讓他表哥飛頭,他表哥就偏要飛!看來你早把這兄弟倆看透了。”
蘇季慢悠悠地走出來,祭出七色稻草人,束縛住殷久悠的無頭身。
姜凌在空中盤旋了一圈,又飛了回來,一隻手揪著殷久悠的頭髮甩來甩去。
殷久悠被甩得頭暈眼花,倘若下面連著身子,現在恐怕已經吐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