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一片急促的腳步聲,成群結隊的記名弟子,氣勢洶洶地紛至沓來。
虢翰像踢球一般,一腳將殷久悠的腦袋踢到人群中,頓時掀起一片尖叫!
蘇季上前一步,高聲道:“罪魁禍首就是此人!”
“師弟,你……你竟然修煉這種邪術!”
殷久悠的頭顱聞聲看去,只見說話的是昔日的師姐,傳音閣的雲依。
山珍閣的黃牛道長衝出人群,指著殷久悠的鼻子,破口大罵:“原來山珍閣放養的牛羊就是被你吸血而死!”
殷久悠一臉不服氣道:“你們四個打一個!算什麼本事?”
虢翰上前一腳踩住殷久悠的腦袋,嬉笑道:“我就是欺負你,你能怎麼著?你有本事,也找人欺負我呀?”
殷久悠忽然眼前一亮,驚喜道:“師父!你來啦!”
虢翰啐了一口唾沫,冷笑道:“想唬我?沒門兒!”
悄然間,周圍陷入一片安靜。
一時間鴉雀無聲,靜得彷彿暴風雨的前奏。
虢翰看見姜凌使了一個眼色,緩緩回頭,只見擁擠的人群散開兩旁,讓開一條去路,柴嵩走了過來。
柴嵩徑自走到殷久悠的頭顱面前,緩緩停下腳步。
殷久悠大喜道:“師父!你終於來了!快……快幫徒兒殺了他們!”
柴嵩漠然俯視腳下的徒弟,厲聲道:“孽徒!你可知罪?”
殷久悠陡然一愣,渾然不知所措。
柴嵩不帶任何感情地說:“孽徒,你趁我不在,揹著我修煉邪術,該當何罪!”
殷久悠心頭一涼,支支吾吾道:“師父……你……”
柴嵩由不得他解釋,一隻腳高高抬起。
蘇季陡然一驚,看出他竟然要殺人滅口,可惜現在阻止,顯然來不及了!
柴嵩忽然一腳重踏落下,地面轟然被踩出一個大坑!
奇怪的是,坑中卻不見殷久悠的頭顱。
柴嵩的嘴角浮現出一抹莫名的微笑,緩緩轉頭,只見一位白衣如雪的老人,出現在眼前的視線中,一隻手上擎著殷久悠的頭顱。
“師父!”姜凌喊道。
虢翰道:“老頭子,你回來的真不是時候,狗咬狗的好戲都被你攪了!”
武吉走到柴嵩面前說道:“師弟,殷久悠罪不至死,還是打入牢獄,從長計議吧。”
柴嵩其實早已發覺武吉的存在,此時順水推舟道:“既然教主師兄肯免孽徒的死罪,我這個做師父的自然無話可說。後天就是西王母盛宴,師兄一定還有很多事要忙,先告辭了。”
語罷,柴嵩徑自走入道場,消失在眾人的視線之中。
第二百零五章 泫然淚下
柴嵩走後,殷久悠被押入牢獄聽候發落。
師徒五人返回東方廚院,牛竹問道:“師父,你之前做什麼去了?”
武吉沒有立刻答話,而是先側目望了姜凌一眼。
姜凌心領神會,“師父,是否有事需要我回避?”
武吉淡淡道:“不必了。”
語罷,他白袖一拂,掀起朦朦白霧。
白霧消散,顯出一個白衣小道士的身影,一動不動地躺在地上。
四位弟子湊上前一看,皆是滿臉震驚!
“蓮生?”蘇季失聲道。
躺在地上的白衣小道士,正是派去申候府送白狼王內丹的蓮藕人!令蘇季感到觸目驚心的是,蓮生的腹部赫然一個碗口大的血洞!
虢翰一臉迷茫,擰眉道:“蓮藕人……也會流血?”
姜凌愕然盯著蓮生。她知道蓮藕人是不會流血的,那是一爪擊穿蓮藕身的人,殘留在蓮生腹部缺口的鮮血,而出招時留血的,怕是隻有修煉過化血陣的人。
看見姜凌的表情,蘇季已然確定擊穿蓮生的人是誰。
武吉黯然道:“這件事完全怪我,是我低估了姜贏。”
“發生什麼事了?”蘇季目光錯愕,“難道獨目醫仙,沒有遵守和我的約定?”
武吉道:“獨目醫仙並沒有失約,只是在他用白狼王內丹治療花如狼的時候,中途被突然闖入的姜贏打斷。蓮生為保護花如狼的性命,被姜贏的化血手擊穿。”
蘇季想必師父所說的“化血手”,就是姜贏在碧遊宮外偷襲生父姜玄時所使用的畸形利爪。然而,他百思不解的是,姜贏為何不在獨目醫仙用白狼王內丹治病之前下手?到底治病的中途,是誰走漏了風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