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小宮女不知何時站在自己身邊。
“小綿?”姬宮湦瞪大眼睛,上下打量著小綿,關切地問:“你最近去哪了?我上次派人找你好久都沒找到。你的腳好些了嗎?”
小綿輕聲答道:“託太子殿下的福,奴婢的腳,已經好得差不多了。”
姬宮湦驀然想起剛剛兮伯吉甫和李鴻熙的談話,於是問道:“小綿,你可曾聽說過一個叫蘇季的人?”
“狐夫子,蘇季?”
“看來你知道此人!”姬宮湦面露喜色,急道:“快和我說說!這個狐夫子到底有什麼神通?”
小綿眼波流動,緩緩說道:“關於狐夫子的事說來話長。太子殿下如果感興趣,請夜裡三更時分,獨自來王宮東南角的宅院找我吧。”
語罷,小綿翩然轉身離去。
望著小綿頭也不回的背影,姬宮湦不禁愣了一下,心想區區一個小宮女,好大的架子,竟敢讓自己堂堂太子親自去找她?況且那座深宮宅院古里古怪,夜裡還會傳出奇怪的聲音,鬼才願意一個人三更半夜跑到那種地方!
姬宮湦快步跑上前去,打算繼續追問小綿,可是發現前方居然一個人影都沒看有,到處尋不到小綿的身影,彷彿她整個人突然人間蒸發似的。他驚愕地四下張望,忽覺後脊發涼,一種隱隱的恐懼爬上心頭。
第一百四十九章 道起崑崙
清晨。
黃河滾滾,映著朝霞奔流東去。
晨光的照耀下,一葉孤舟逆流而上。
“奉天承運御道統,總領萬仙鎮八方。”
一位黃衫公子迎風站在船頭,望著遠處的群山,朗聲讚道:
“崑崙山不愧是闡教的法脈祖庭,奇哉,妙哉!”
黃衫公子手搖一把摺扇,雖然斯斯文文,但卻有一種說不出的非凡風度,無論哪位姑娘瞧上他一眼,想必都絕對不會討厭。
這樣一位翩翩公子勢必會引人注意,但更讓人好奇的是旁邊的一位村漢。村漢一直低垂著頭,躲在黃衫公子身後,似乎羞見生人。
通常外人看來,一定會認為這村漢是黃衫公子的傭人。
然而奇怪的是,這二人偏偏互相以兄弟相稱。
一個是儀表堂堂的公子,一個是衣衫襤褸的村漢,二人雖是兄弟,卻彷彿來自兩個完全不同的世界。如此特別的兄弟,無論在哪裡都會引人注目。
此時,蘇季坐在船頭的另一邊,遠遠瞧著這兩個人。
村漢面露難色,操著一口純正的家鄉話說道:“表哥,村裡人都說我又蠢又笨,山上的神仙會肯收我做徒弟嗎?”
黃衫公子微微一笑,道:“表弟,既然你知道自己又蠢又笨,說明你並不傻,所以還是有一絲希望的。況且淨陽道長已經答應你爺爺,要收你們牛家的一個後人做弟子,想必不至於讓我們徒勞而返。”
聽到“淨陽”兩個字的時候,蘇季的眉毛微微動了一下。
村漢撓了撓頭,喃喃地說:“表哥,我這種粗人天資愚鈍,我娘說我生來就是賤命一條。恐怕無論修煉多少年,都成不了神仙。要不……你替我去修仙算了。”
“那怎麼行?淨陽道長要收的可是你,表弟切莫妄自菲薄。”
聽見表弟有意把修仙的機會拱手相讓,黃衫公子雖然言語推辭,嘴角卻開始抑制不住地微微上揚。
蘇季將黃衫公子的反應看在眼中,不禁搖了搖頭。
這時,沐靈雨和雲依從船尾來到船頭,蘇季迎上去說道:
“你們看船頭那兩人:一個綾羅綢緞,儀表堂堂;一個粗布麻衣,相貌平平。你們猜猜他們兩個是什麼關係?”
沐靈雨道:“金貞和銀臨隨時可能追來,你有閒功夫想這麼無聊的事,不如想想如何應敵。”
雲依說道:“二位恩公大可不必擔心這件事。金貞銀臨想必是奉闡教主之命留守宮中,若非師門危難之時,不會輕易回山。況且他們一定想不到我們會逃到闡教的領地。”
蘇季道:“沐姑娘,有件事我還是要最後提醒你一次。闡教已經知道你曾效力於姜贏的事,現在回山只怕會有殺身之禍,你可想清楚了?”
“就算死在崑崙山上,我也一定要回去。”沐靈雨語氣堅定,緩緩垂下頭,黯然道:“我年幼時家破人亡,是師父和闡教主師伯將我撫養長大。師伯一向視我如己出。其實,他早就知道我的身份,卻始終幫我隱瞞,甚至連我師父臨死之前都不知道我曾經為姜贏做事。無奈我如今身份敗露,有辱師門。這次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