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了。
那一刻,蘇季覺得自己變了,九年前的自己絕不會像今天這麼淡定。
此時,冷靜的直覺告訴他,命運又開了一個玩笑,只有一路玩下去,才能知道一切的真相。
他想起白衣人曾嘲笑他只配做妖孽的玩物,如今他徹底明白這句話的意思。原來狐夫子不是一個人,更不是一個神,而是一群被妖孽擺佈的棋子。
那個墨殊又是何許人也?
他究竟是這些棋子中的一枚?
還是那個下棋的人呢?
蘇季將剩下的半壺烈酒一口氣灌下去,帶著酒意問道:
“那個叫墨殊的狐夫子這麼有名?朝歌百姓怎麼從來沒聽說過?”
“現在的朝歌是從一片廢墟上建起來的,已非昔日的前朝古都。賢人都去了鎬京等地,留下的皆是寡見少聞的城民。再說墨殊作風低調,你們沒聽過他一點也不奇怪,但我相信你絕不會沒聽過他的老婆。”
“狐夫子還有老婆?”
“有,而且你一定聽過。”
“誰?”
“黎如魅!”
“你說的可是天下第一浪妓,黎如魅?”
“沒錯,但現在你最好不要那樣叫她,因為她現在是墨殊明媒正娶的老婆。你若對她感興趣,小的這裡有一個好東西……”
說著,馬後炮從自己的行李中掏出一個裝滿龜甲的包裹放在桌上,將嘴巴湊到蘇季耳邊,壓低聲音道:
“這龜甲上刻的是《如魅禁傳》,寫的都是些風花雪月的段子。我們萬里同行就是緣分,小的只收您五塊銀貝。”
“原來你還賣書!”
“小本生意不容易。你若肯捧場。小的再和您說說姜贏,初到平陽,你不瞭解這個人恐怕很難活過一天。”
酒意逐漸上來,蘇季將身上最後一塊銀貝,痛快地拍在桌上。
馬後炮壓低著聲音,繼續說道:
“說起姜贏,每次我都提心吊膽。關於他我不敢多說,最多隻能告訴你兩件事。”
“那兩件事?”
“第一,他是申候的嫡長子;第二,他最不喜歡輸,如有人不小心在他面前提起輸字,哪怕只是讀到這個音,都要掉腦袋!”
“那墨殊豈不煩了他的忌諱?”
“一點也沒錯。申國姜氏與玄狐墨家自申候失蹤以來,為了爭奪截教主之位,一直針鋒相對。百姓們都盼著,墨殊莫要輸,姜贏莫要贏。然而,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