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凌一步步後退，低聲道：“這些話都是誰告訴你的？楊逆？褒姒？還是……”
姬宮湦步步緊逼，含恨道：“不用誰來告訴我！你以為這種事蠻得了一時，還瞞得了我一世？沒錯，我是傻子。我明明一開始就知道的，你心裡從來沒有我，從來沒有！你留在我身邊的每一天，只有痛苦，只有隱忍，只想有一天要讓那個人來取代我！”
說到“那個人”的時候，姬宮湦赫然指向遠處的蘇季！
姜凌站穩腳步，握緊拳頭道：“沒錯，我確實騙了你，但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你，為了天下的黎民百姓。我姜凌從來沒有做過對不起你的事，從來沒有！”
姬宮湦仰天大笑，苦澀地笑道：“想不到這種時候，你還能死不認賬，這可不像你。”
姜凌知道姬宮湦不會相信自己。猶豫片刻後，她最後決定將那個秘密全盤托出，沉聲道：“其實，宜臼他是……”
“算了……”姬宮湦搖了搖頭，“你走吧！”
“去哪？”
“去你想去的地方，去做你想做的事，去找你想找的人。總之，我不想再看到你！”
楊逆衝上臺階，急切道：“君上！姜凌蓄意行刺，罪無可恕，不能放她！”
虢石父道：“今日諸侯齊聚，若君上放她走，怕是要淪為天下笑柄！”
姬宮湦低垂著頭，半晌沒出聲音，最後緩緩吐出五個字：“……別讓她受罪。”
“末將明白！”
楊逆心領神會，雙拳泛起雷光，朝姜凌衝去！
姜凌茫然若失，驀然回過神來，還沒來得及做出反應，只見一把斧頭破空飛來！
楊逆大驚失色，急忙縮回雙拳，竟被那斧頭逼得後退三步！
牛竹單手接住開山斧，擋在姜凌身前！
“師姐，我來了！”
姜凌緩緩抬起頭，目光錯愕，彷彿在問你怎麼會在這裡？
旁邊的虢翰微微一笑，悄悄收回虎尾靈蛇，跟牛竹交換了一個眼神。
虢石父上前一步，喝道：“姓牛的！你身為國教之主，竟敢包庇罪人，該當何罪？”
牛竹大手一揮，“什麼國教，我不稀罕！今天有我在這，誰也別想動師姐一根寒毛！”
望向挺身而出牛竹，姜凌落寞道：“我只是個輕薄浪蕩的女子，不必為我犧牲這麼多。”
牛竹背對姜凌，義無反顧道：“師姐，我知道你有苦衷。有些話你不想說就不說，想說時我會聽著。總有一天誤會能解釋清楚，大家都會相信你。”
姜凌嘴角泛起一抹自嘲，“我的話只有蠢貨才信。”
牛竹堅定道：“我信！”
第三百二十四章 涅槃重生
姜凌淡淡道：“別多管閒事，我一個人能照顧好自己。”
說罷，轉身就要離去，忽然一道人影竄了上來，落在姜凌面前，正是李鴻熙！
“申後孃娘，得罪了。”
李鴻熙雙手抱拳，擋在姜凌面前；楊逆封死了姜凌的退路。
姜凌感到事情不妙，楊逆的天眼能看清自己的動向，現在又來了一個身經百戰的李鴻熙，眼下怕是插翅難飛。
隨著一聲大喝，牛竹忽覺一股凌厲的殺意緊逼而來！
李鴻熙凌空落下一腳，帶起一股剛猛的勁風！
牛竹把開山斧一橫，架住李鴻熙的一腳！一腳落下以後，李鴻熙腿上的力道絲毫不減，猶如泰山壓頂般壓下。若論力氣，現在的牛竹今非昔比，甚至比李鴻熙更勝一籌。
李鴻熙直視牛竹的雙眼，見那純淨的目光中透著一股堅毅，已然和曾經那個傻小子判若兩人。
瞧見僵持在一起的牛竹和李鴻熙，旁邊的兮伯吉甫不禁暗自輕嘆，這兩個人剛才還是準備一起迎敵戎族的同僚，轉眼間就變成了生死相搏的敵對關係。
頃刻之間，李鴻熙的臉頰憋得通紅，深深感受到開山斧壓倒性的力量。
姜凌眼中充滿詫異，因為看得出來，牛竹居然佔了上風。
“李兄，我來助你！”
楊逆眉宇間雷光閃爍，額上青筋突暴，一道圖騰紋在臉頰上浮現。隨著一拳擊出，一股凌厲的玄清之氣朝牛竹爆發開來！
牛竹的開山斧險些脫手，雖勉強擋住一擊，卻被那驚人的氣勢震得口吐鮮血。面對兩人的夾擊，牛竹眼中既無懼色，也無半分動搖，儘管被那氣勢壓迫，腳下卻不退半步。
正在這時，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