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措地叫道:“快叫。叫他來見我。”
王潔嚇一哆嗦,用衝刺的速度急急慌慌地奔出書房。
“該死的,怎會做那樣的夢?怎會做那樣的夢?”
雕花門一響,清見月進來,“堡主,王潔說您叫屬下。”
陸傾城一眼看見他,如洩了氣的口袋似的,一屁股坐到暖炕上喘氣,一顆心仍然跳得發狂,腦海裡反反覆覆地安慰自己,只是夢而已,不是真的。從見月的面相看,怎麼看都是個福澤深厚之人,絕不可能短命的。
“堡主,你的臉色怎麼這樣差?”清見月一臉懷疑地走過來,伸手往他額頭上一摸,向下一滑伸入他衣襟裡。突然,他抽出手,回頭對門前探頭探腦的王潔吩咐道:“端一盆熱水來。裡面的衣服都溼透了,是作噩夢了嗎?我去拿衣服來給你換。”
陸傾城一聽,心裡又跳得亂慌慌,“快去快回。”
“屬下很快就過來。”清見月象哄孩子似的柔聲安慰,說話的功夫,他也出去。
雕花門一閉,陸傾城低聲詛咒道:“該死的,怎會作那樣的夢?不會有事的。不會有事的。”
時間不長,清見月回來,手裡抱了一套衣服,後面跟著王潔端了一盆熱騰騰的水。“把水放著吧。”清見月把衣服放炕上,把陸傾城拉起來,伸手就解他的衣服。陸傾城也不反對,任他折騰自己。望著清見月白裡透紅的臉,黑水晶般燦爛的眸子,嗅著從他身上散發出來的陽光般清香的氣味,享受著他的手指在自己身上的撫觸,陸傾城心裡說不出的喜愛。但一想到剛才的夢,就讓他心有餘悸。
“從今兒個起,你在我身邊,一步都不準離開。”
清見月把他身上的衣服剝得一乾二淨,擰來熱毛巾,侍候他擦臉拭脖子抹背的,玩笑道:“您該不是夢見我死了吧?”
陸傾城身上的肌肉剎那間如石頭般僵硬。
清見月停下手,驚訝道:“您真夢見我死了?”
陸傾城猛地抓住他一把摟進懷裡,兩手在他後腦勺上、肩背上不安的撫摸著,顫聲道:“你不會死的,有我在,我絕對不會允許發生那樣的事。見月,你要答應我,不管什麼時候,不管發生什麼事,都不準離開我。記住,你是我的人。見月,你是我的人。”
是什麼東西悄悄的佔據了這顆心?是什麼東西慢慢的填滿了這顆心?清見月不知道,他只知道,他總是無牽無掛的心,總是由自在的心,現在塞得滿滿的全是眼前這個抱著他的男人。他該拿他怎麼辦?他不知道。他只知道,他無論如何都無法放下他不管了。
清見月抬手輕輕地抱住了他,笑道:“堡主,屬下不會離開你的。”
王潔看到這裡,滿懷欣慰地笑起來。他悄悄從房裡退出來,然後關好房門。一轉身,看見許芸帶著倆名侍婢提著大食盒往這邊行來。王潔忙迎上去,笑道:“許小姐來了。”
許芸道:“堡主昨兒忙了一夜,夫人命我做了蟲草全鴨湯,說是給堡主補一補。堡主起了嗎?”
王潔笑道:“堡主起了,象是被夢驚到,出了一身的冷汗。見月公子正在侍候堡主淨利身換衣呢,您稍等一會兒吧。”
“堡主被夢驚到了,做了什麼可怕的夢?”許芸擔心道:“不會有事吧?真是無禮,你怎麼還敢笑成這個樣子?”
王潔慌忙收了笑容,正正臉孔,咳嗽一聲,道:“小姐教訓的是。屬下笑,是因為堡主和見月公子……”
許芸問道:“堡主和清見月怎麼了?”
王潔忍不住又笑道:“以前,堡主總是纏著見月公子,讓見月公子做這兒做那兒的,見月公子抱怨的不得了。現在可好了,不用堡主纏著了,見月公子照顧堡主不知多細心呢,簡直是無微不至。堡主被夢驚到了,見月公子立刻叫屬下端來熱水,又是給堡主擦臉抹身子的,又是找來乾淨的衣服給堡主換,一點都不計較。”
許芸嘴角微微的抽搐起來,抬眼望向窗子,想象著裡面,清見月那樣親暱地碰觸著陸傾城的身子,只是這樣想象,就讓她嫉妒的臉發黑,頭髮昏,胸口裡更象被塞了一大酡布似的,堵得難受之極。
不知過了多久,裡面傳出陸傾城的聲音,“王潔,請許小姐進來吧。”
許芸臉上驀地一熱,心道:他都聽見了。
王潔開啟門,恭恭敬敬地請她主僕進房。房裡,清見月正在梳理陸傾城那頭比女人還漂亮的長髮,勒上黑寶石額帶,笑道:“好了。”
陸傾城起身道:“許小姐來了,母親可安好?我今天都未來得及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