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家請安。”
許芸強顏歡笑道:“夫人身體安好。夫人知道堡主忙,著奴家轉告堡主,今兒不用過去請安了。夫人關心堡主的身子,讓奴家燉了蟲草鴨湯給堡主補補。”
陸傾城客氣地笑道:“辛苦小姐了。”
許芸命侍婢把飯菜呈上,轉眼間,桌子上擺得滿滿的。許芸嫣然笑道:“時間倉促,做得不好,請堡主將就用一些吧。”
陸傾城遲疑道:“見月,你不是答應我,中午給我做大餐的嗎?”
許芸聞言,臉色陡然大變。
清見月心道:這人真是的,怎能當著人家的面說這樣的話,慌忙道:“都是讓您給鬧的,屬下沒來得及準備好。許小姐做了這麼一大桌豐盛的午膳,堡主怎能拂人家的美意?”
陸傾城一聽,豈有不明白的道理,笑道:“做了這麼一大桌子菜,一定把小姐累壞了。來,坐下一起吃吧。”
許芸心裡極不是滋味,但臉上還是表現的很大方,“恭敬不如從命。堡主請。見月公子請。”入座後,也不用丫頭侍候,許芸親手乘了兩碗蟲草全鴨湯,一一奉給他們,“請堡主和見月公子慢慢品嚐。”
清見月笑眯眯道:“堡主早上很不滿意,怪我沒有餵飽他,現在一大桌子的美味,可乘了他的心了。堡主,您要多吃些啊。”
陸傾城拿起勺子,笑呵呵地舀湯,一雙眼睛卻又看著他。他倆個這裡眉目傳情,那裡卻妒煞許芸。她咬牙切齒,攥緊了拳頭。
外面忽響起急促的敲門聲,王潔稟報道:“堡主,出事了,蔡大執法剛剛在他的書房也遭遇刺客。”
陸傾城手裡的勺子叮的一聲落到銀邊磁花碗裡。
王潔又稟報道:“幸而三領主和四領主在,蔡大執法才安全無恙。蔡大執法、三領主、四領主都過來了,他們現在客廳,請您無論如何過去一趟。”
清見月迅速跳起來,拿來披風和寶刀侍候陸傾城穿戴好,然後送他出門。陸傾城道:“你不用跟著過去,陪一下許小姐吧。”清見月笑道:“屬下等您回來再用餐。”陸傾城搖頭道:“不用等我了。等我回來,菜也涼了,吃起來還有什麼味道。”忽然湊到他耳邊道:“我想吃你親手做的大餐。”
莫名其妙的,笑容象灌了蜜似的甜滋滋的在清見月臉上綻放。他使勁點頭,笑道:“屬下等您回來。”
陸傾城不禁心神盪漾,忍不住伸手在他臉蛋上捏了一把,這才笑著走了。
清見月揉著臉蛋,奇怪的是,心裡竟然絲毫不惱,一雙眼睛怔怔地看著陸傾城的背影,直到消失不見,才戀戀不捨地回房。房裡,許芸坐在椅子裡默默地望著一桌子的菜餚發呆。清見月看到這個情形,心裡頗覺過意不去。
“堡主有急事,一時半會恐怕過不來。不如我們吃吧。”
“我真得好恨。”許芸突然說。
清見月一愣,“啊?”
“如果我象你一樣,一開始就在他身邊,不,哪怕是以侍婢的身份也好,一開始就在他身邊。”許芸緩緩地抬起臉,晶瑩的淚水從臉上滑落,“他愛的或許就是我而不是你。”
太突然了,突然的讓清見月一點心理準備都沒有。他微張著嘴,傻傻地看著她,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你有什麼好的?你除了笑起來很可愛,你還有什麼?”
清見月眨眨眼睛,總算醒過神,腦子裡就象放了一窩蜂似的嗡嗡轟轟,亂七八糟的。堡主愛上我,怎麼可能?我是男孩子耶。堡主怎會愛我?
“你太狡猾了,就象你養的那頭狐狸一樣狡猾,表面上裝得天真可愛,溫馴得討人喜歡,其實,你是另有目的的。”
這是什麼時候的事?堡主,他愛我。這是什麼時候的事?為什麼我一點都不知道?清見月的手微微地顫抖起來,千頭萬緒,就象潮水起伏,激盪洶湧地衝撞著他的心。
“以後,你只做給我一個人吃吧。只做給我一個人吃。”
“你不會死的,有我在,我絕對不會允許發生那樣的事。見月,你要答應我,不管什麼時候,不管發生什麼事,都不準離開我。記住,你是我的人。見月,你是我的人。”
“你讓堡主愛上你,還裝腔作勢,拿出一副無辜的樣子,真是讓人噁心。我總算看透了你虛偽的嘴臉,怪不得連雲雅都說你是個可怕的人。” 許芸把鬱悶在心裡的怨恨,一股腦地發洩了出來,“你時時刻刻地提防著我,不准我靠近堡主,已經很可惡了。你還挑撥夫人和堡主母子不和,你到底安了什麼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