顫抖起來。
陸夫人滿頭霧水道:“這是從何說起?”
“大姐,你為什麼殺我兒子?”淚水如瀑般淌滿佟夫人的臉頰,她尖聲嘶叫:“為什麼?”
許芸驚道:“佟夫人,你是從哪裡聽來的?家兄沒有殺人。”
陸傾城看著母親,他倒要瞧瞧母親如何應付。
陸夫人倏地一笑,“你從哪裡聽來的謠言?”
“大姐,你想把我當傻瓜耍嗎?”佟夫人擦乾淨臉上的淚水,“如果不是你指使許瀾,他怎敢對我的兒子出手?”
陸夫人輕輕道:“說的也是啊。”
何雲雅吐吐舌頭,算了,既然吃下去了,怎麼可以再吐出去。於是,又捏起一枚甜梅放進小嘴裡,秋波一轉,觀望著畫堂裡的每個人。對陸夫人剛才的話,李夫人渾身一震,臉上顯出不敢相信的表情。許芸沉默著不發一言,許瀾仍是閉著眼睛養神,冷漠似冰。鍾萬安臉上的表情則是分不出是哀還是愁?陸傾城及他的下屬各個一副很篤定的表情。
佟夫人臉色大變,顫聲道:“你、你是承認了?”
陸夫人嘆氣道:“不承認也沒辦法啊。”
佟夫人就算再有思想準備,這會兒也嚇得張大著嘴巴,似要窒息一樣哆嗦地指著陸夫人。
陸夫人淡淡地笑著,笑得那樣可怕,讓人不寒而慄。她笑著道:“二十多年前我嫁進陸家堡,為的是能夠保住白石山莊,為死去的爹爹報仇。二十多年來,我苦心經營,使白石山莊強大,也培養出不少能人高手。可是,我萬萬沒有想到,就在我拼命地為孃家積累財富,準備有一天重振家聲的時候,二妹卻在後面拆我的臺。我陸家堡與天鷹教爭戰時,你的兒子竟敢派人冒我陸家堡的名譽刺殺天龍堡龍大夫人。如果不是清見月一根花釵解了圍,你我姐妹怎還會有這個機會坐在這裡閒聊呢?”
佟夫人猛往後退一步。
“二十多年來你作威作福慣了,現在,居然膽大到想殺了我這個大姐,滅了我陸家堡,你和你的倆個兒子好名正言順的做老大。”陸夫人臉上就象罩了一層冰冷陰寒的面具,“不錯,我是派許瀾宰了你那倆個禽獸都不如的兒子。可是,他沒來得及下手,你的兒子就被別人殺了。”
佟夫人又向後退一步。
“你回不去白石山莊了。”陸夫人悠閒地捧起香茶啜一口,“慶功宴一結束,傾城就派雷永翔、白一挺父女、杜芳偉連夜趕路,去接收白石山莊。我說的沒有錯吧,兒子?”
陸傾城沉聲道:“你把本堡幾十年的積蓄挪用到白石山莊,再加上你用人不當,以致本堡財務虧空得一塌糊塗。本堡和天鷹教的爭戰如果不是傾風和周大主管在背後支援,本堡根本無力與對方打這一仗。”
“是為娘對不起你,讓你這樣艱難。你放心,白石山莊從此在江湖上銷聲匿跡,他的存在,也只是你名下的一座產業罷了。”陸夫人歉意道:“可是,就算你接收了白石山莊,恐怕收到的也是個空殼子罷了。”
陸傾城哼一聲,“我早料到了。光看佟康、佟磊的驕奢淫逸就明白,他們不是守家立業的料。但是留著白石山莊總是我的心腹之患,我也不好向天龍堡交待。所以,白石山莊必須滅亡。”
佟夫人臉頰上的肌肉抽搐著,喃喃自語道:“不可能,不可能。你怎會知道的?你怎會知道的?”
陸夫人笑容可掬地道:“二妹,你既然敢幹出來,我自然就會知道。”
“是誰?到底是誰?我現在不管這些,到底是誰殺了我兒子?”佟夫人這個母老虎咆哮道:“是不是許瀾?”
“不,是我。”就象被遺忘在角落的鐘老爺終於說話了,他一說話,就震驚全場。
佟夫人驚訝地回身面向丈夫,顫聲道:“你剛才說什麼?”
鍾老爺眼中閃出陰狠的光芒,冷冷道:“是我殺了佟康、佟磊,是我向夫人告的密,一切都是我乾的。”
驚恐和憤怒把佟夫人漲得通紅的臉都扯變形了,嗓子發抖地叫喊:“你瘋了嗎?你是個畜牲嗎?”
“禽獸不如的畜牲是你還有你的倆個兒子。”鍾萬安冷漠得就象個陌生人似的,“你說的不錯,康兒和磊兒都是我的親生骨肉,可是,他們有哪一個把我當父親看待了。康兒十三歲、磊兒十二歲時,他們輪姦一個女婢,你不但不知管教他們,還反罵我不該責打他們。你譏諷我的那些話,每句都象刀子在絞我的心。從此之後,只要我想管教他們,他們就把你譏諷我的話拿來嘲笑我。”
佟夫人艱辛地嚥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