唾液,臉上紅一塊白一塊的,“你的理由就這麼簡單嗎?你真是為了這個原因,才要置我們孃兒三個於死地的嗎?”
“因為我恨你。”鍾萬安陰森森地盯著她,因為憎恨臉孔都扭曲了,“我和三妹一直兩情相悅,你卻拆散我們,逼著我入贅你家,還把三妹嫁給那個姓李的豬頭,讓三妹受盡屈辱。你可知道,我有多恨你嗎?這也罷了,三妹守寡後,帶著珍兒回到白石山莊,你不僅不肯善待他們母子,還對他們母子百般凌侮。我只要稍微勸你,你就變本加厲地虐待他母子。我怎能不恨你?你把我的自尊踐踏在地上,折磨我最心愛的女人。我怎能不恨你?”
李夫人顫微微地站了起來,她滿眼淚水地望著鍾萬安,嘴唇哆嗦著卻說不出一句話。
所有的人都看著佟夫人。佟夫人顯然嚇壞了,她從來不敢反抗的夫婿現在變得象個吃人的惡鬼似的,她怎能不怕呢?平日,只要她一瞪眼睛,扯開嗓門吼叫幾聲,丈夫就會垂頭喪氣、默默無聲的消失。可是現在,丈夫不但不怕她,還一副猶如厲鬼勾魂的樣子。她驚惶失措。
鍾萬安突然大笑起來,“現在好了,你養的那倆頭狼已經死了,白石山莊也沒了。我倒要看看,你還怎麼耍威風。”
佟夫人渾身發抖,這回,她不再是因為受到驚嚇而顫抖,從小到大,她被母親嬌縱,除了最怕倆個人(她的父親和陸夫人)之外,她一向無法無天,對待妾侍所生的三妹,她更是視為卑賤的女奴。現在,丈夫為了這個卑賤的女奴背叛她,她怎能不氣。
鍾萬安從袖子裡取出一張紙扔到她臉上,“這是休書,你我夫妻情義從此一刀兩斷。”
佟夫人一聲虎吼竄向李夫人,猛地捏住李夫人的脖子,“去死吧,賤貨,敢搶我的男人,我死了也不會讓你好過。”
“你這個潑婦,放開她。”
鍾萬安驚怒交加地從後面勒住她的脖子,佟夫人哪裡是身有武功的鐘萬安的對手,被甩破爛似的摔到地上。她痛得差點閉過氣去,爬起來時頭髮披散下來,活生生一個瘋婆子。她看見丈夫摟著三妹,瘋了似的撲過去,騎到丈夫脖子上又撕又打。鍾萬安臉上登時多出幾道血淋淋的爪痕。鍾萬安大怒,把她摔到地上。哪料,佟夫人仍不放手,又抱住鍾萬安的腿,張嘴就往鍾萬安腿上咬。鍾萬安抓住佟夫人的頭髮猛力撕扯,用腳在她胸前腹間又踢又踹,踢得佟夫人口吐鮮血。
陸傾城實在看不下去,喝道:“把他們拿下。”
四名陸家堡的戰士衝上去,將鍾萬安和佟夫人硬生生扯開,分別按到地上,用繩子捆縛了。
陸傾城命令道:“先暫時押到地牢裡,然後交給官府發落。”
蔡伯安指揮手下押著鍾萬安夫妻退出畫堂,李夫人望著鍾萬安被拖走的身影,悲慘地大哭。許芸憐憫地扶起她。
陸夫人慢慢地啜著香茶,“你們都下去吧。傾城留下,為娘有話要跟你說。”
傾風冷笑一聲,袖袍一甩,揚長而去。林楓向陸夫人一拱手,退出畫堂。許芸扶著李夫人,在哥哥的陪同下離去。何雲雅笑眯眯地從榻上滑下來,抱著那罐甜梅搖搖擺擺地走了。
陸夫人放下茶杯,望著兒子,“本堡的虧空,真有那麼厲害嗎?”
陸傾城怒道:“現在的開支,完全仰仗的是蘇大主管在南邊三年來經營的一些積蓄。”
陸夫人毫不在意兒子的發怒,“為什麼不找清見月幫忙呢?”
陸傾城更加生氣,“這跟見月有什麼關係?”
“清見月是那個畜牲派來的。”
陸夫人失控地尖叫起來,忽然眼睛一紅,淚水如雨般落下。
畢竟是自己的親孃,陸傾城就算再氣,這會兒看著母親流淚,心裡也如針扎般難受。他嘆息一聲,走過去摟住母親。
“不要再想他了,他已經死了。”
陸夫人哭道:“我恨他。我恨他。如果不是他拋下我,我也不會,不會……傾城,兒啊,兒啊,不要恨娘,娘心裡真得好苦啊。兒啊,娘是有苦說不出啊。”
陸傾城輕輕地拍撫著母親的肩背,柔聲道:“孩兒都知道了。孩兒都知道了。”
在他的安撫下,陸夫人漸漸地平靜下來。她擦乾淨臉上的淚水,吸著鼻子,帶著濃重的哭腔,慢慢說道:“為娘知道,是為娘對不起你。這些日子來,為娘一直都在想辦法補救。我也不是故意要找清見月的麻煩,可是我一看見他,就忍不住想起那個畜牲。”
陸傾城扶母親坐好,在另一邊兒坐下,“娘怎會這樣篤定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