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的一次下地了。那時候,看著別家三下、兩下地弄完了地裡的活,她可真希望自己是個男孩子,這樣力氣就可以大一點,割麥子的速度也肯定能快一點。
果真,還是家裡有個壯力好啊!
要是當初,她娘生她的時候,是個男孩子就好了!
藍兒也就這麼想想,因為知道這是不可能的。
掄起一把斧頭,她往前院竄。剛才蘇爹還想劈一些木頭當柴燒,因為家裡快要沒柴了,不過被她給強行送了回去。因為她知道,她爹的腰板現在肯定是疼的厲害。
她年輕,沒那麼多毛病,咬咬牙,忍忍這割了一天麥子的痠痛,再劈些柴就好了。
劈柴聲中,惠遊就像討債鬼一樣,又踩著落日的餘暉過來了。
“藍兒,劈柴呢!”
他現在厚臉皮到不請自來,也能無視藍兒的冷漠,在她身邊自顧自地扯話。藍兒從一開始對他禮貌以對,到中間的冷漠,再到現在的麻木無奈,真是實實在在見識了一番這小子的磨人功夫。
“嗨!”藍兒有氣無力地跟他打了一聲招呼。
惠遊瀟灑地翻過她家的籬笆,跳入了院子,一點都沒有一個貴州應該有的風範。
“藍兒,你家麥子到底什麼時候割完啊?”
這個問題,他已經問過好幾遍了,幾乎每次來,都得問一次。他這麼問,無非是想確認一些藍兒什麼時候得空,他好死皮賴臉地扯著藍兒去遊玩。哪怕每次他的提議都遭到藍兒的否決,他依然可以興致勃勃地再次發出邀請。
有一次,藍兒煩了,忍不住地衝他吼了一聲。“我說,你每天吃飽了撐著在我面前晃著,你就沒想過你會因此讓人覺得討厭嗎?”
哪知,他非但沒有因此愧疚羞惱,反而哈哈大笑,他說:“藍兒,我就覺得你跟別的女孩子不一樣,看來,還真的是不一樣。你別惱,也別想著趕我,我就是要跟你玩!”
玩?!
玩個屁!
藍兒近乎是咬牙切齒,這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無賴!從來沒見過一個人可以將他的無賴本色發揮地如此恬不知恥的,她倒是見識了。
此後,藍兒對待他,就麻木了。心情好,跟他扯上幾句;心情不佳,就當他是隱形人。你還別說,這小子能說會道,總能扯一些家長理短的事情,或者說一些他聽到的稀奇古怪的見聞,這給藍兒枯燥的木工生活,帶了些樂趣。所以,大部分的時候,藍兒在那靜靜地聽著,惠遊在那自得其樂的閒扯著,別說,這種有些另類的友誼,就這樣滋生了。
如今,見了惠遊,藍兒也樂意給他一個笑臉。
“這麼晚了還來,不怕今晚回不去家嗎?”藍兒調侃。
已經是落日了,惠遊的家遠,哪怕他騎馬過來,也得要一個小時的路程吧。不過倒也怪了,今日裡倒是沒看見他的馬!
藍兒微微皺眉的時候,惠遊嘿嘿一笑。
“今晚不回家了,在明哈家住了!”
“明哈?!”藍兒失聲,然後大笑了起來。“你可這是膽子大呀,敢往他家裡?!不怕他再揍你一頓?!”
她可知道,他和明哈不對付。這兩個人,初次見面,就是大眼瞪小眼的狀況。有一次,似乎是一言不合,明哈差點要把惠遊給打死。還好,她打那兒經過,把兩個人給駕開。那一次,惠遊可是回去躺了四天呢,據傳,差點那體內的臟器就要被打爆了。
也不知道這裡面是不是有誇大的成分,因為藍兒知道明哈是有分寸的。可是因為這一事,她是覺得這兩個人肯定是要交惡的。倒是沒想到,如今他和明哈好到可以在他家寄宿了。
惠遊嘿嘿一笑,臉上竟然莫名地染了紅彩。
“這不都是過去的事情了嗎?!這如今,我們可是和解了的!”
和解?!
藍兒笑著搖搖頭,這些男人們的友誼,還真是奇怪!打得死去活來,轉眼,就還能再交朋友。要是可以,她倒是希望自己下輩子做個男人,也享受一下男人們之間這種詭異的友誼!
“噼啪——”
藍兒一個斧頭下去,將木樁上的木頭劈成了兩半。擺正好木頭塊,藍兒繼續埋頭苦幹。
惠遊眼睛一轉,問:“你爹呢?”這種劈柴的活,不該是男人乾的嘛!
“我爹腰疼,休息去了。”
“啊!這樣啊……”惠遊摸了摸自己的腦袋瓜,瞅瞅那麼大個的斧頭,再瞅瞅嬌小的藍兒,心中不忍。到底他是個男子漢,也不能讓女人幹活,他一邊乾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