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可要小婢說出來麼?”
範子云道:“你倒說說看?”
紫玉伸出一根纖纖玉指,低聲道:“公子心裡悶悶不樂,一定在想念一個人。”
範子云“哦’了一聲。
紫玉道:“公子一定是嫌小婢伺候得不好,所以在想念如玉妹子,對不?”
範子云被她說得俊臉一熱,笑道:“這是姑娘多心。”
紫玉一雙俏眼瞅著他,俏皮的道:“是小婢多心麼?依小婢看,該是公子多情才對2”
範子云神色一正,說道:“姑娘體得亂說。”
紫玉欠欠身道:“範公子原諒小婢失言。”
範子云道:“我沒有責怪你的意思。”
紫玉垂下頭道:“多謝範公子。”
範子云道:“我想一個人靜一下,你出去吧!”
紫玉口中應著“是”,偷偷的望了他一眼,才轉身退出。
範子云坐了一會,心頭兀自覺得無聊,又站起身,走近南首窗下,看著花圃中的花木!
天色逐漸昏暗下來,他依然一個人負手站在視窗,沒有移動。
紫玉手捧燭臺,款步走入,柔聲道:“範公子,請用膳了。”
範子云口中喚了一聲,隨著她走出書房,小客室一張方桌上,已經擺上菜飯。
紫玉把燭臺放到桌上,說道:“公子可要飲酒麼?”
範子云道:“我不喝酒。”
紫玉巧笑道:“小婢知道公子不善飲酒,所以沒把酒壺拿上來,小婢給你裝飯。”
範子云住進東院,一直和老管家同桌吃飯,今晚卻只有一個人吃了,心中不禁又觸動了哀思。而且這幾天吃飯時,都是由如玉伺候,如今又換了一個紫玉,雖然她笑靨迎人,善解人意,總覺得有些格格不入。
當下默然坐下,紫玉裝了一碗飯送上,範子云接過飯碗,吃了幾口,竟然食不下咽,勉強地吃完了一碗。
紫玉道:“小婢給公子添飯。”
範子云微微搖頭道:“不用了。”
喝了兩口湯,就站了起來。
紫王送上面巾,又替他沏了一盅茶,才收撿菜餚,退出屋去。
不多一會,她已吃畢晚餐,回身走入,含笑道:“範公子可有事要小婢伺候麼?”
範子云心中暗暗哦了一聲,忖道:“是了,他今晚和情郎有約,所以想早些去休息了。”一面含笑道:“沒事了,你去休息吧!”
紫玉欠身道:“小婢那就告退了。”轉身退了出去。
範子云回到房中,隨手掩上房門,就盤膝坐在床上,運氣調息,但覺許多雜念,泛上心頭,竟是難以安心行功。索性就躺了下來,準備睡覺,哪知睡到枕上,依然思潮起伏.無法入睡,聽到遠處更鑼兩響,已是。夏天了!
就在此時,突聞屋上傳來一聲極輕的聲音,分明有人踏著屋瓦掠過!
“夜行人!”範子云心頭不禁一動,想起紫玉和那男子聲音約定二更之言,暗自忖道:
“此人輕功極高,莫非他們不是幽會,是另有圖謀不成?”
心念方轉,只聽院子前面,又有一陣極輕的衣袂飄風之聲,由西而北,快速掠過!
範子云不覺披衣而起,輕輕開啟北首窗戶,雙足一點,穿窗而出,落到後面庭院之中,再一吸氣,縱身上屋,但覺一陣涼風,迎面吹來,心神為之一清,抬目望去,果見遠處正有兩條人影,去勢極快,在屋宇間一閃而沒,似是往北掠去。
他雖在夏家堡住了兩天,因堡中房屋櫛比,不知這兩個夜行人目的何在?但自己既然發現了,就得跟下去看個究竟,心念閃電一動,人已長身掠起,朝兩人身後,跟了下去。
穿越過兩重屋宇,迎面是一堵兩丈餘高的風火牆,等他縱上牆頭,才發現外面是一條通往後園的市道,此時一片黑暗,不見燈光。
範子云暗哦一聲,前面兩人忽然隱沒不見,是從甬道往後園去的。他們要從這條甬道走的原因,定是這條市道平日就很少有人行走,晚上自然更為僻靜無人,不會發現他們的行蹤。
範子云心中想著,腳下卻並不慢,他怕被對方發現,一路提氣而行,落步甚輕,不久工夫,便已到了甬道盡頭,一道矮垣擋住了去路,牆上有一道回洞門,兩扇木門緊閉著,門上有一把鐵鎖,卻不見前面兩人的影子。
這道垣牆,不過丈許來高,兩人自然越垣而過了。
範子云毫不怠慢,人還未到垣下,雙腳輕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