韶,似乎有什麼閃過腦中,她很快恢復常態,將目光轉向別處。
鬱韶看著她面上的擔憂,以為是王府內的後宅爭鬥讓她乏力,只是這樣的事,千百年代各府後院都是如此,作為男人,只是無可奈何!
“皇上將各王的兵力都收回,甚至,母親的風麟也被召回,這件事,你怎麼看?”鬱韶看著墨瀲,他知道看似風輕雲淡的她,心思並非表面這般簡單。
墨瀲淺淺勾起唇角,抬頭迎上鬱韶帶著探究的目光,微微一笑,道:“國事自是皇上和眾大臣商議,墨瀲一介婦人,身居內宅,如何敢妄作斷議?”
鬱韶一愣,轉而無奈苦笑,果然,不管怎樣,他們真的是回不去了的嗎?
禪房之內,四處窗子緊緊關閉,只有窗戶紙隱隱透過昏黃的亮光,禪房內青銅香爐煙煙嫋嫋飄出淡淡的薰香。
清遠大師一把雪白的鬍子,將面上大部分的表情都掩了去,眼前的桌上放著滿杯的茶水,早已沒有了熱氣。
“大師的意思是,沁兒體內有毒?”對面,二公主冷厲的面上更添了幾分陰沉。
剛才清遠大師單獨將二公主請了過來,說了墨瀲的不尋常,他只看了墨瀲一眼,便發現墨瀲眉間陰沉,剛剛又號脈,便斷定了自己的猜測。
清遠大師點點頭,手中佛珠不知來回轉了幾圈,看著二公主越來越陰沉的臉,道:“若是老衲沒有猜錯,沁側妃體內隱藏的毒便是苗疆失傳已經的生生離!”
二公主一怔,雙手便瞬間冷了,心裡猛地一跳,抬眼,看向清遠大師,道:“此毒可有解?”
清遠大師搖了搖頭,嘆了一口氣,道:“此毒本是伽達的獨門所創,解藥,已經隨著伽達離世變成了無解之毒!不過,看沁側妃的脈象,應該是已經發作過,只是因為服用了壓制的藥,才能使得這個孩子不至於胎死腹中。”
二公主面上更加陰冷,原本以為墨瀲針對長公主是因為當年長公主設計將她們母女送入青樓,如此看來,她們受的苦,遠不止她能想到的!
“那,這個孩子?”二公主聲音中帶著一絲顫抖,曾幾何時,她竟然又有了那種緊張地感覺?
清遠大師依舊是搖了搖頭,花白的鬍鬚掩蓋著嘴,讓人看不出他要說的話。
二公主盯著清遠大師,從他搖頭的時候,就似乎聽到自己心裡撲通地一聲猛跳。
“據老衲所知,世間能從閻王手裡搶人的只有一人,那便是醫仙瓊白,若是他在,說不定能至少保住一個,只是這個醫仙向來行蹤不定,至今三五年間,甚至很少有人聽到過他的行蹤!”清遠大師伸手捋著自己的花白鬍須,聲音低沉,似乎是想起了很久遠的事。
二公主身子有些僵,似乎一種封存在心底的感覺又襲上心頭,這種感覺很難受,似乎心底有種隱隱的灼痛感,隨著心思萌動,這種灼熱感越來越強烈。
“這段時間,我會派出人去找醫仙瓊白,二公主每月帶她來靖遠寺,老衲用破天陣將她的毒發時間延長,說不定能等到醫仙瓊白!”清遠大師似乎是想了許久,終於手中佛珠乍停,轉過身對二公主說。
二公主一愣,看著清遠大師似乎沒有從他的話中回味過來!
破天陣是逆天的陣法,雖然威力巨大,卻對施陣之人損耗極大,聽說,施陣一次或可減壽三年!
看著二公主的震驚,清遠大師滿是皺紋的臉上帶著笑意,原本眼角的溝壑便越顯得深了。
手中的佛珠又轉起,清遠大師口中低聲誦經,片刻,轉過身,對二公主道:“這些年,老衲看著崇天王朝從生靈塗炭岌岌可危,到現下百姓安居樂業,中間發生了種種,百姓不知,你我卻是生生經歷的,如今老衲也是佛在心中一身輕,沁側妃,或可成為天下一統的關鍵,所以,不可不救!”
二公主一雙鳳眼猛然一瞪,早知墨瀲非池中之物,卻沒想到清遠大師對她的認定竟是如此之高!
兩盞茶的功夫,一個小沙彌過來給墨瀲添水。
鬱韶看著那小沙彌試了一個顏色,待他離開,伸手從自己身上掏出一塊金牌遞給墨瀲,道:“我要走了,或許這次一別,此生便無再見之時,這個金牌,算是幫我保你一命之用吧!”
墨瀲還未來得及說話,只見眼前藍影一晃,眼前鬱韶早已沒了蹤影,只留下兩三片桂花瓣緩緩飄落。
握著手裡的金牌,墨瀲看向鬱韶離開的方向,心裡波潮湧動,自己卻品不出來是什麼滋味,只是確定,有苦澀。
將手裡的金牌收好,墨瀲輕輕地甩了甩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