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便恢復了往常的平靜淡然之色。
“怎麼在風口逗留?仔細染了風寒!”
二公主的聲音從後背傳來,墨瀲悠悠轉身,正好迎上二公主關切的眼神。
墨瀲微微一笑,上前扶在二公主身側,道:“母親可是聽完了?”
二公主點點頭,一雙鳳眼中威嚴依舊,只是看著墨瀲卻不由自主地多了幾分柔色,是她從墨瀲的身上,越來越看到了夕顏的影子麼?
“我約清遠大師作法,求菩薩護你腹中胎兒!”二公主說著,拉過墨瀲的手,往法壇方向走去。
進了法壇,看著地上一招陣法擺好的蠟燭,墨瀲一震,她認得破天陣!
抬起頭看著眼前的清遠大師,墨瀲腦子裡快速地想著以前玄牙子的話,再看清遠大師,卻總是感覺有什麼不對的地方。
“快去吧!”二公主的手撫上墨瀲的肩膀,聲音依舊是威嚴肅穆,卻並不似以前的冰冷。
墨瀲下意識地將手撫在小腹,依舊是扁平的小腹,卻讓她感覺到一陣充實。
進了陣,墨瀲打坐在陣中間的軟墊上,一雙如波的水眸微微閉起,全身卻如同長了無數隻眼睛,靜靜地勘察著四處的動靜。
須臾,一陣熱氣從丹田升起,墨瀲眉頭微微皺起,她不清楚這是什麼狀況,只覺得全身不舒服。
清遠大師坐在陣外,一串佛珠在手中不知轉了多少圈,他亦是閉著雙眼,被花白鬍須遮蓋擋住的嘴裡不停的嘟念著經文。
二公主和錦嬤嬤她們早已在陣法開始的時候退了出去,如今在法壇外等著。
“福澤眾靈,佑其所佑,天道地法,破其迷障!”清遠大師猛然睜開眼睛,起身袈裟揚起,騰飛過的袈裟正好懸浮於墨瀲的頭頂。
感覺眼前稍稍陰暗,墨瀲眉頭鎖得更緊,只是鑑於二公主的提醒,依舊沒有睜開眼睛。
清遠大師繞陣正三圈倒三圈轉過,手伸向墨瀲,原本懸掛在手中的佛珠散開,在墨瀲身側繞成一圈,浮在空中。
墨瀲只感覺全身越來越熱,有種想要衝破一切束縛爆發的衝動,她眉頭緊緊的擰著,一張傾城的臉上已經佈滿了細小的汗珠,水袖之下,手攥得緊緊的!
清遠大師依舊在原處打坐,口中嘟念著只有他自己聽得清楚的經文,地上蠟燭的燭光隨著他口中經文的停頓,跳動的十分整齊。
墨瀲閉著眼睛自是看不到周圍的情況,只是在她緊握的雙手開始關節泛白,指甲快要沒入掌心的時候,忽然感覺一股清涼從張開的毛孔中徐徐而入。
頓時,手中的力道便鬆了下來,墨瀲身子不經意地一抖,皺緊的眉頭也逐漸舒緩下來。
清風拂過,一股清涼中帶著綠意的氣息飄過,墨瀲全身緊繃的神經便隨著一陣一陣的清風舒緩放鬆,耳邊似乎是聽到了鳥鳴和瀑布飛流而下的衝擊。
墨瀲站起身,看著四處早已沒有了什麼陣法,如今她是在一個很優美的樹林,她順著邊上的溪流我那個下游走去,只覺得這樣的場景很熟悉,有種直覺,順著這條溪流,她會找到她期盼的東西。
不知道走了多久,溪流的一頭,一個紫衣翩翩的男子背對著她站著,墨瀲心裡一抖,走了過去。
“沁兒!”紫衣男子轉過身,眉眼之中帶著淺淺的笑意,伸出手向墨瀲走來。
墨瀲站住,看著紫衣男子,有種眼淚要流出來的衝動,看著他越來越近的懷抱,終於走近,紫衣男子伸手,就在墨瀲想要撲進他懷裡的瞬間,一股不知名的力道將她拉遠。
墨瀲心裡大驚,卻只看到那男子焦急的呼喊著“沁兒”,卻根本沒有辦法來抵抗這股力道,只能由著他將自己拽走。
一個時辰過去,終於四處蠟燭陡然熄滅,墨瀲額頭滲著細細的汗珠,全身有種輕飄飄的感覺,很想睡。
“沁兒!”
耳邊響起一聲急促的呼喚,墨瀲強拉住一絲遊離的意識,一股熟悉的竹香掃過鼻尖,墨瀲緩緩睜開了眼睛。
溫穆颺抱著墨瀲,一雙深邃的眸子中盡是憐惜,見墨瀲睜開眼睛,眼中帶過喜悅。
看著溫穆颺在眼前放大的臉,墨瀲伸手緊緊地抓了他的手臂,淚水就這麼毫無知覺的從眼角溢位。
感覺手背上溼熱的淚,溫穆颺心裡一驚,雙手扶住墨瀲的肩膀,一雙深邃的眸子裡寫滿了擔憂,道:“怎麼了,沁兒?”
墨瀲只是流著眼淚,搖搖頭也不說話,任由溫穆颺伸手輕柔地幫她一遍又一遍地擦去眼角的淚,可是,無奈墨瀲卻依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