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所有的知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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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跡部闔上檔案,直視著眼前少年的臉,“你決定了?”
碎月點點頭。心裡早已經做好承受一切責任的打算。
“我知道了。那麼,從明天起來正選場地陪練。”跡部優雅的起身,傲慢狂傲的眼眸盯視著碎月,專橫霸道地決定不容任何的違逆。
“啊?”碎月驚愕的睜大眼,一向煙水無波的眸子裡波瀾頓起,圈圈漣漪層層擴散開來。
碎月幾乎以為是自己的聽力出問題了。
王者,骨血中的驕傲
“部長?!”波光瀲灩的眸子裡寫滿了驚訝,碎月定定的看向跡部。
跡部取下外套,慢慢的走到碎月面前。
看著少年那難得泛起漣漪的眸子,跡部心裡有了莫名隱約的歡愉。那一汪靜謐無波的湖水,終究還是被風撩起了漣漪。
面對著站著,由於碎月比跡部矮了半個頭,於是,他不得不抬起頭來仰視跡部。
看著面前華麗尊貴的王者,淡淡的疑惑融在眼裡,碎月不明白跡部為何做出這樣的決定。
兩人靠的很近,碎月隱約可以嗅到從跡部身上傳來的淡淡玫瑰香氣。
銀灰色的眸子流轉著幽暗的華彩,跡部散發的尊貴氣息令人難以逼視。銀輝的髮絲印照出柔亮的光澤。
唇抿成一條凌厲的線條,跡部定定的凝視著這個看上去柔弱卻內心堅定的少年。
這是,他第一次真真正正的正視面前的這個少年。
靜靜的站在碎月面前,看著少年那一汪淺湖的眸子印照出自己的縮影,跡部的心裡惻然一動。
其實,連他也不明白為什麼會突然做出那樣的決定。在碎月來之前,跡部和忍足早已默契的達成共識。
無論如何,即使碎月是無辜的,但在這個事件上,他都必須承擔起一部分責任。否則冰帝網球部的權威將難以服眾。那麼多的目擊者,即使碎月出去辯解,也是無濟於事。沒有人會相信有人會荒謬到毀掉自己的手臂,即使,那是事實。
身為王者,必須以最不憚的手段處理一切事物。
並非單純的以是非論處事物,而是追求著最有效最迅捷的手段,雷厲風行的將風波壓下。這才是真正的上位者。
然而,在碎月將所有責任負擔起,決定承擔一切後果的堅定眼神中,跡部決定改變主意。
少年的堅持觸動了心底最深的角落,面對有著那樣乾淨溫和的眼眸的少年,他無法生生的扼殺。
此刻,如果忍足在場的話,一定對跡部的決定加以阻止。
如果說跡部是炫目耀眼的光,那麼,忍足則是諱莫如深的影。
將自己掩藏在跡部傲人的光華背後,以玩世不恭的外表掩飾自己犀利敏銳的真實。冰帝最富盛名的軍師——忍足侑士。從某些方面來評判,他才是冰帝最可怕的存在。
跡部太驕傲,驕傲到不屑於被任何所謂的人情事故所羈絆。做任何事物都光明而坦蕩。而忍足則更加適應人心複雜的陰暗,他將驕傲斂在心底,掛著意味深長的笑,等著等候許久的獵物一步步踏入他那早已布好的陷阱之中。
做個這個決定,對跡部而言,表面上並沒有任何的損失。畢竟,他是冰帝之王,是不容任何忤逆和違背的存在。他的一聲令下,無人可以違反。
但是,切記,千里之堤毀於蟻穴。一個小小的失誤決策可能讓他喪失很多。
跡部所做的決定,代表著他將以冰帝網球部部長和學生會會長的身份力挺碎月。正光明正大的袒護,一定會招來許多人的非議。即使很多人明面上不反駁,暗地裡卻會不痛快的腹誹。失去人心,是上位者的大忌。
流言蜚語是這世上最可怕的武器之一,人們無法究其根源,卻能傷人於無形之中。不費吹灰之力將一個人、一間公司、一個財團……甚至更多,輕易的毀掉。
管理著冰帝網球部幾百號部員的跡部,不會不明白這個道理。但是,他還是堅定了自己的決定。
跡部的家世決定了他以後的人生,他不可能在今後從事網球手的職業。在他接過學生會會長一職的剎那,跡部的上位者的生涯已然奠定。
學院只是他施展拳腳的一小塊地方,只是他在接管家族財團之前讓他學習統領屬下的一個踏板。不過是完成由最初的管理一個網球部,處理一所私立貴族學校的大小事物,最後至成為日本最大財團唯一的執掌人這一過程的漫長或短暫的過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