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的俗物?那孩子整天沉浸在溫柔鄉里,長大後頂多是一個懦弱的丈夫。”
“是的。”另一個聲音附和道,“那些虛無的瑣事會讓她開心,但是哈里發……世界的主人,堂堂六尺身軀的王子,他註定會享有世界的財富,他的眼睛能看透任何女人的靈魂,現在正狂熱地愛戀著她。不,她應該很明智地回報那份會讓她萬分榮耀的激情。不用問,她會的,她會輕視和拋棄她鍾愛的玩偶。到那時,這個宮殿的所有財寶,包括吉埃姆奇德紅寶石,將都是她的。”
“說的對極了。”第一個聲音回應道,“我得趕快回伊斯塔卡準備地宮的燈火,歡迎新婚夫婦的到來了。”
聲音消失了,火把熄滅了,四周漆黑一片,奴茹辛花突然驚醒了,她發現自己躺在父親後宮的沙發上。
她擊了擊掌,戈欽尤茲和女傭們馬上圍了上來。對於她的失蹤,大家失望極了,四處派出宦官找尋。
薩班和其他人一起過來,開始數落她:“小冤家,”他說,“你從哪兒拿的鑰匙?還是庇護你的精靈給你開了鎖?我倒要試試你的本事。過來,到你房間去!那裡只有兩扇天窗。別想戈欽尤茲陪你。快點兒!我會把你關在那個二層塔樓裡。”�
面對這些威脅,奴茹辛花憤然昂起了頭,睜大烏黑的眼睛瞪著薩班,自從在幽谷裡聽過那番對話後,她的眼珠就出奇地變大了,她說道:“滾開,把這些話說給奴隸們聽去吧,今後要學會尊敬生來就是制定法律的女王,臣服於她的權勢。”
她還要繼續說下去,卻被一聲驚呼“哈里發!哈里發!”打斷了。
門簾馬上被甩開了,奴隸們跪伏成兩排,可憐的小戈欽尤茲慌忙藏到了沙發下面。起初過來兩個黑衣宦官,後面跟著成群穿金戴銀手持香爐的宮娥,一路上散發著蘆薈的清香;接著巴巴拉婁克莊嚴地闊步而入,搖著腦袋似乎對此次造訪不太高興;瓦提克緊隨著他,衣著華貴,步態大方高貴,他的出現讓人傾羨,儘管他不是世界的統治者。他心嘣嘣直跳地來到奴茹辛花面前,看到她明眸裡溢彩閃動,哈里發欣喜若狂,以前他只是偶爾瞥到過幾次這種情形而已。但是她很快就垂下了眼瞼,她的困惑為她的美貌更增添了幾分姿色。
善於察言觀色的巴巴拉婁克明白悲劇就要發生在這張漂亮臉蛋上了,他馬上暗示所有人退下。他很快在沙發下發現了小孩的腳,於是他就不拘禮節地把他拖了出來,舉到肩膀上,當他離開時,給了他上千個可憎的擁吻。
戈欽尤茲哭喊,掙扎,反抗,直到他的臉頰變成了盛開的石榴花,充滿了淚水的眼睛裡射出憤怒的目光。他情深意切地看了奴茹辛花一眼,哈里發注意到了,問道:“你就是那個戈欽尤茲?”
“陛下,”她答道,“放了我表弟吧,他天真、柔和,不值得您生氣。”
“放心,”瓦提克笑著說,“他不會有事。巴巴拉婁克喜歡孩子,他身上不帶糖果蜜餞不會出門。”
菲克瑞汀的女兒羞紅了臉,在戈欽尤茲被強行帶走之前沒有再多說一句話,胸口劇烈的起伏暴露了她的慌亂。
依然興致勃勃的瓦提克,忍了忍沒有生氣,他可是從來都不會勉強剋制自己的脾氣。
這時,埃米爾突然闖了進來,在哈里發的腳下以臉杵地,說道:
“真誠的君主!請不要在奴僕面前自貶屈尊。”
“錯,埃米爾。”瓦提克答道,“我賜予她與我平等的身份,我封她為妻,你家族的榮耀將由此而代代相傳。”
“唉!陛下,”菲克瑞汀鼓起勇氣說,“這會讓您忠實的奴僕折壽,與其這樣還不如責令她離開您的身邊。奴茹辛花已經正式許配給戈欽尤茲……我兄弟阿里·哈森的兒子了,這一點奴茹辛花的雙手可以為證。他們彼此也心意相通,已經發過山盟海誓了,婚約神聖,不能打破呀!”
“什麼?”哈里發坦言道,“難道你就這樣把這麼超凡脫俗的美人託付給一個比她還女人氣的丈夫?難道你會認為我會那麼窩囊地讓你女兒的美貌在我手裡枯萎?不!她註定是要生活在我的懷抱裡的。這是我的旨意!退下,不要打擾我欣賞她的美色。”
氣惱萬分的埃米爾拔出馬刀,遞給瓦提克,伸出脖頸,堅定地說:“砍了掃興的主人吧,陛下!他活夠了,他看到真主先知的僕人褻瀆了賓主之儀、好客之道。”
聽到父親說出這席話,奴茹辛花再也承受不了內心的衝突和折磨,昏倒在地。
瓦提克一方面擔心她的身體,一方面對有人反對自己十分不滿,他吩咐菲克瑞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