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了。
她一直走在他的身邊,只好也跟著停了下來。
“出來。”他對著前面的一片黑暗道。
有人拍著手從樹林裡走了出來。
“譁”的一下,道中突然亮起了十幾只松木火把。
一群人早已將他們團團地圍住。
“久違了,唐潛。”為首一個穿紫衣的青年道。
“孟彤?”他一愣。
“不錯。這可不是冤家路窄,我們是特意來尋你的。怎麼?只有你一個人?哦,唐姑娘也在。你今天沒帶五毒神針罷?對了,上次你從方洞主那裡偷走的百脈神芒用得可還好?”
孟彤沒有見過唐家老十唐靈,所以將吳悠誤會成了她。一聽到“唐姑娘”,他手下的人都不由自主地往後一閃,顯出十分防備,十分忌諱的樣子。
這“百脈神芒”是雲南五仙教的密傳暗器,一般用袖弩發射。唐十偷來之後略加改進,裝在一個與暴雨梨花針十分相似的針筒裡,一次可發一百多針,美其名曰“五毒神針”,頓時在江湖上名聲大燥。
“唐某何德何能,竟能請得五仙教的七位洞主連袂而來?”唐潛眉頭微蹙,道。心中暗想,與其說出吳悠的真實身份,壯了他們的膽子,不如就預設她是唐十,好讓他們不敢輕舉妄動。
可是吳悠偏偏大聲道:“我不是唐姑娘!我怎麼會是那種女人?”
孟彤邪邪地笑了起來,道:“這位姑娘長得美,人也很老實,我倒很想認識。”他的眼光往她的胸口處一掃,道:“我一直都缺一位洞主夫人。姑娘看上去倒是十分合適,怎麼樣?離了這個小白臉,跟了我罷!我保你一輩子呼奴使婢,好吃好喝。”
吳悠一聽,知道自己惹了麻煩,趕緊不吭聲了。
“你站在這裡別動,行麼?”唐潛小聲地對她道,遞給她一個小小的針筒。
“我聽你的。”她老老實實地接過那隻針筒,仔細打量,忍不住道:“這……這是什麼?怎麼用?”
“這是暗器。五毒神針。”他摸到上面的機簧之處,指給她,淡淡道:“這是機括,你對準別人一按就行。”
“要我用唐門的暗器?呸!呸!我才不會呢!”她把針筒往地上一扔,直瞪瞪地望著他。
“我們只有兩個人,人家有十幾個人,你聽說過五仙教沒有?”他皺著眉悄聲道。
“當然聽說過!”她爭辯道。其實她只知道五仙教又稱五毒教,擅於使毒,如此而已。
“你乖乖地坐著罷。”他嘆了一口氣,用刀把拍了拍她的胳膊,指著自己身邊的一塊巨石,道:“不要亂動就好。”
她坐了上去。
他想了想,忍不住又問了一句:“你坐在石頭上面?”
“嗯。”
她高高坐在上頭,活生生的一個箭把子。
“坐下來,石頭是擋東西用的。”他一把將她拉了下來,讓她坐在地上,背靠著石頭。接著,他的刀把在地上一探,將針筒輕輕一挑,拿在手中。
“諸位想單挑?還是一起上?”唐潛單刀橫握在手,緩緩地道:“對不起,我忘了,五仙教一向是群起而攻之的。”
“唐公子對我們知之甚深嘛。”孟彤乾笑了兩聲。他是一個矮個子,有些胖,手中拿著一柄奇形的刀器。
這是南詔大理的詔刀,刀身很窄,刀把是兩塊捆在一起的竹片。
刀鋒在火把的照耀中流淌著碧色的鋒芒。
“兄弟們,擺滾刀陣!”
那一群人中有十個人忽然分成兩隊,一輪一輪地殺了過來。孟彤為首,刀把一掄,“嗆”的一聲,火星四迸,正砸在吳悠身邊的大石上。
這一招叫做“力掃千鈞”,孟彤原本膂力奇大,又擅長地趟功夫。這一刀砸過來,便是開石裂碑的力道。
以他往日的脾氣,只要他心情不好,面前不論是什麼東西,給他這麼一砸,都會變成扁的。
刀聲在吳悠的耳旁嗚嗚作響。她嚇得連忙閉上眼,雙手死死地捂住了耳朵。
這滾刀陣擺的是車輪戰術,第一撥的五個人圍了上來,唐潛刀光一閃,立即解決了兩個。正待與第二輪廝殺,忽聽吳悠尖叫:“唐潛!救命!他們……手!”
他後退一步,刀一揮,只聽得一人慘號,一隻胳膊掉了下來。卻是有人趁亂想將吳悠拉走。
“你沒事罷?”他問道。
“沒有!後面!”她又尖叫一聲。他的刀追了過去,卻有些晚,饒是他身法奇快,肩上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