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了一刀。
“把針筒給我!”吳悠臉色慘白,忽然大聲道:“把針筒給我!”
唐潛掏出針筒扔給她,手中仍是忙個不停,應付車輪般圍攻上去的七八個人。
他因要照應吳悠,只能守在巨石附近困鬥,雖刀法奇佳,卻無法騰挪閃動,體力上不免大為吃虧。
情急中,吳悠摸到針筒的機簧,將它對準前面一干人,便咬咬牙,將機簧死命一擰!
哪知那針筒彈力甚至強,加之她從不會用這一類的東西,手一抖,針筒便歪向一邊,那一筒針發了個空倒不說,竟有一小半打入正在她前面禦敵的唐潛的小腿之中!
他聽到風聲正欲閃開,孟彤一刀卻向吳悠斫去!他只好回跳一步,擋住那兇猛而來的一刀。腿上吃痛,知那一筒針中至少有六十發盡入腿中,雖已事先服了解藥,身子仍不免晃了一晃。
吳悠早已嚇得魂飛魄散,大聲道:“對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
他腿上中針,行動大為吃力,只因穿著純黑的衣裳,在黑夜之中,流血的跡象倒完全看不出來。他突然飛竄出去,一刀砍中其中一個洞主的人頭,那人頭在空中一彈,怒目而視,正好掉在吳悠的身上!
她不由得又尖叫了一聲。
那人頭雖已脫離身體,口中仍有餘力,掉在她身上時竟張口一咬,咬住了吳悠胸前的衣裳,竟將自己掛在她的衣裳上!
饒是見過很多具死屍,乍然一見如此奇異之事,她忍不住嚇得哭了起來。
“怎麼啦?”唐潛問道,一揮手,一刀正中一個人的咽喉。
“嗚嗚嗚……我要回家……我要回家……我快嚇死啦……這個人頭……他不肯掉下來!”她使勁地拉著胸口的那個充滿血腥味的光頭,想不到那人牙齒奇牢,竟怎麼拉也拉不下來。
他的刀輕輕一挑,削掉了她胸前的一小片衣裳,人頭終於掉在地上。他伸手過去一摸,道:“你受傷了麼?”
那手一觸到她的胸口,便閃電般地彈了回來。
她連忙用手捂住胸前那一片搖搖欲墜的白布。還是一個勁兒地抽泣著。
“譁”地一下,他攻出去幾刀,將自己的外套脫了下來,扔給了她。
她一披在身上方感到外套的肩部已然被血溼透。
她又看了一眼他的腿……他的腿傷雖看不出,但他實際上一直都是右腿用力。
她突然恨自己無能!在這個時候,竟讓一個瞎子,一個她的師門仇敵來保護她!而且她自己非旦不能幫忙,好不易幫了忙,卻是一個倒忙!自己真是沒用!
十幾個已變得了幾個人,卻是五仙教最兇悍的洞主。他鬥得已有些吃力。
忽然,人群中紫光一閃,一個小個子女人衝了起來,大叫一聲道:“吳大夫,你在麼?”
是荷衣!
吳悠驚喜地道:“夫人!我在這裡!快來幫我們!”
荷衣衝過來,將吳悠一拉,她的身子騰起在半空,還沒等她明白過來,荷衣已帶著她飛掠而去。
吳悠在空中大聲道:“他……唐潛……”
荷衣咬牙切齒地道:“唐家的人死光了才好!”
(2)
荷衣帶著吳悠一團雲霧般地飛馳而去,在樹隙間穿梭,行了近半里地,方輕飄飄地落在一匹馬上。
吳悠早已因方才的一陣緊張,加之心中憂慮過度,竟急昏了過去。
荷衣抱著她馳入谷中,找到蔡宣,給她紮了兩針,她方幽幽地醒過來。卻仍是一幅飽受驚嚇的樣子。
荷衣看著她,歉然地道:“都怪我來晚了,害得你差一點被唐家的人劫持了去!”
蔡宣介面道:“唐門?又是唐門?”
她臉色蒼白,看著他們關切的目光,想說什麼,卻又不敢說。
荷衣道:“那個唐潛,他沒欺負你罷?告訴我,我這就回去找他算帳!”她想自己昨天給吳悠出的餿主意,叫她戳唐潛一刀,生怕唐潛會趁機報復。
“沒……沒有……”她吞吞吐吐地道。
“幸虧他沒有得手!”荷衣微微地笑了一笑,道:“太晚了,我送你回微雪閣罷。”
“其實……其實如若吳大夫太累,在這裡暫歇一夜也無妨。這是澄明館裡的客房。以前谷主熬夜身子不舒服的時候,也在這裡休息過。”蔡宣忙道。
“那你就不要回去了。好麼?微雪閣離這裡雖不遠,可是你好象一時間還不能走路。”荷衣幫她搭上了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