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繼‘三星’之後為武林中要價最高之殺手,信譽極佳,從業以來從未失手。然其性兇暴嗜殺,只要殺人時有無辜外人不幸旁觀,他亦照殺不誤。”
兩張紙條握在唐潯手中,讀到這裡,他的手不禁一抖,差點將手中的茶溢了出來,道:“聽說他殺人之後,喜歡將一塊繡著自己名字的手絹塞到死者的口中。”
“殺手的脾氣一般都比較怪……”唐潛緩緩地揭開茶蓋,淺啜了一口暗香浮動的碧螺春,語氣倒是半點也不驚訝。
“唐鴻、唐浣這兩個人你當然知道,不用我多說了。”
唐潛雙眉微微一蹙,道:“這幾個人和我有什麼關係?”
唐潯親熱地拍拍他的肩:“唐家現在在江湖上的名聲,想必你也清楚。以前雙刀因為你不肯出門,現在這重擔就義無反顧地落在了你的肩上,誰叫你是唐門最紅的人呢。”
唐潛一個勁地搖頭:“我還是不大明白。”
“你去把這四個人幹掉,前面兩項是行俠,後面兩項,是清理門戶。反正清理門戶是刑堂的責任,你出去一次,不如順便一起解決了。唐家要是有位義薄雲天的大俠,以後唐門在江湖上也好說話嘛。”唐潯瞪著眼前人,輕飄飄地把任務說出來,下定決心,要把這燙手的熱山芋賴在唐潛身上。
“如果我沒聽錯的話,你的意思,是要我奉命行俠?”唐潛很不屑地哼了一聲,道:“這不大妥當罷?”
“你究竟是去,還是不去,老弟?”
“去。”他無可奈何地答了一句。
“好兄弟,回來咱哥倆兒好好喝一頓。”
他的肩膀又給唐潯拍了一下。
——依稀記得,打認識唐潯的第一日起,他就不斷地拍自己的肩膀。
——也許這就是唐潯的武功總沒有長進的原因。
他心中暗歎,再次發誓,下次絕不再縱容這個人。
“不過,” 他很不舒服地坐在那張硬邦邦的太師椅上,他的個子太高,而椅子太矮,搞得他的一雙長腿簡直沒處放。不然他仍然很悠然地品著手中的清茶,慢吞吞地又加了一句:“總不會是我一個人去罷?要不要我提醒一下掌門,我這瞎子一出了大門可就找不著東南西北了。” 唐潯忙道:“當然!有一個你最喜歡的人吵著鬧著要跟你去呢。”
唐潛眉頭一皺,剛要張口,只聽見一個喜氣洋洋的聲音道:“潛叔,是我……是我啊!”
接著是一陣吊兒郎當的腳步,唐芃快步走進大廳,嘻嘻哈哈地向兩個人各打了一個招呼。
唐潛頓時頭大如鬥,對唐潯悄聲道:“能不能換別人?這小子盡愛惹事……”
“武功比他強的不多,其它的人選還有唐溶,唐濱,唐……”
“那還是唐芃好了。”唐潛道。
“藥堂已經替你配好了一套解藥,據查‘雙紅’目前在郴州花家。其它的人都不好找,不過唐芃說他會想辦法……”
“是啊潛叔,找人的事兒讓我來,正的邪的我都會。”一見唐潛首肯,唐芃樂得手舞足蹈,恨不得立即就去打點行李。
“跟我去沒關係,不過得答應我一條……”
“什麼都答應,潛叔!”
“你得時時穿長褲。”
“那可不成!”唐芃的臉刷地一下紅了,一副要跳起來的樣子:“頭可斷,血可流,長褲堅決不穿。”
“那你就家裡待著好了。”
“穿件長袍還不行麼?”
“不行。”
“好罷,我聽你的。不過,為此影響我優美無比的輕功步法,可別怪我。”
“你若實在不習慣,穿一雙過膝長襪也行……唐潯,咱們家裡有這種襪子麼?”
“暫時沒有,不過我倒可以叫我娘連夜給他做一雙。……前天剛見她買回一大堆紅布……”
“以他的習氣,我倒覺得紫色不錯……雖然不明白紫色究竟是什麼樣子……”
“我們小時候老是去拔的老鸛草,開出來的花就紫的。”
“哦……想起來了。聽說女孩子們喜歡用它的花粉來塗花鈿。嗯,這種顏色的襪子唐芃一定喜歡,長度嘛……我以為齊膝還是太短……”
“啊……嚏!諸位免談,鄙人還是穿長褲好了!”唐芃一聽“花粉”兩字,不由得打了個噴嚏,衝著兩個人狠狠地瞪了一眼。
“真是個好孩子。”唐潯和唐潛一齊道。
辛未年冬,十二月初二。
《江湖快報》載:唐